致,但一方水土养一方风景,若是仔细看的话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我记得你们酌墨城有些文人曾说过,一踏进我们万贯城的地界,首先嗅到的不是花香,而是铜臭,现在公主以为如何?”
“这话自然是坐井观天,毫无道理,”夏梓伊越看周围的景色越是喜欢,转身对身后随行的侍女道,“快,笔墨伺候。”
侍女们赶紧从马车中取来一套文房四宝举到夏梓伊的马头前,夏梓伊欣欣然取过一张加厚的羊皮摊在马颈之上,随之在羊皮上铺开一张洁白宣纸,毛笔点墨,妙笔生花,稍稍片刻,一张随性描绘的“九商道风物图”便宣告完成。
陆小安见夏梓伊须臾片刻便画出一幅美丽精致的山水画作,不禁对她刮目相看,赞叹道:“都说酌墨城盛产才女,我看果然不假,如今我面前的这位恐怕是全酌墨城中最有才的才女了。”
“陆公子过奖,”夏梓伊摆手谦虚推辞,忽而妙目一转,对陆小安说道,“陆公子,不知你的画工如何?”
“我?”陆小安一愣,想了想后答道,“既然公主问了,我便不能丢了万贯城老爷们儿的面子,哎呀呀,那就献丑啦!”
陆小安说罢借过文房四宝,学着夏梓伊刚才的样子在马颈之上铺好羊皮摊开宣纸,边看着她边落笔,不一会儿,竟也化成了一副美人乘马的画作,看上去虽远比不上夏梓伊的画工,但也栩栩如生,入得进眼。
夏梓伊接过陆小安即兴完成的画作,脸颊泛红,问道:“陆公子,画中这个骑在马上的女子是我吗?却又怎么只画了下半身?”
陆小安故作唉声叹气地答道:“画中人是公主确实不假,只是公主容颜实在貌若天成,非凡人画笔可以描绘,小安无奈之下,只能暂且画个下半身充数,公主莫要见怪!”
夏梓伊听罢顿感万千个不好意思,嗔了陆小安一眼道:“你倒是挺能说道!”
陆小安打了个哈哈,继而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方形锦盒,递给夏梓伊道:“公主,你且看看这东西,是否合你们酌墨城文人的胃口。”
夏梓伊接过锦盒好奇地打量了几眼,继而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支灰毫毛笔,这只毛笔正是用灰狸鼠毛发所致,昨日下午陆小安打发刘厚禄找到了城中最好的工匠,才连夜将这只笔打造而成。
夏梓伊拿着这支笔细细打量,继而蘸了墨汁随意写了几个字,连连点头,对陆小安说道:“陆公子真是神了,这么好的毫是从哪里找来的?”
陆小安道:“这个嘛,现在还不能说,不过这支笔就算送给公主殿下了,当然,这算是小安私人的礼物,上不得台面,只是日后小安若是前往酌墨城做些生意,还请公主殿下关照啊。”
“那好,我就不与你客气了。”纤灵公主狡黠地笑了笑,将毛笔放入锦盒,交给随行的侍女,“陆公子,你不必叫我公主殿下,平日我自己听得都烦,叫我梓伊便好。”
“这……那好吧,梓伊公主殿下。”
陆小安与夏梓伊二人说话甚是投机,不知不觉已经乘马走了一个多时辰,身后步行的随从俱是累得够呛,可奇怪的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足够走到沉香湖,就算走不到起码也能远远看到沉香湖了,但此时此刻,陆小安的面前连半个沉香湖的影子也没有。
“奇怪,莫不是走错了路?”陆小安看着道路两侧浓密的树林灌木,心头诧异万分,心道如果真带着酌墨城使团走错了路,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于是赶紧叫停队伍,回身喊道,“老于头,咱们这路走得对不对?”
老于头是陆小安此行护卫队的统领,已经快六十岁,号称万贯通,据说只要是跟万贯城有关系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这识别路途自然更不在他话下。
老于头策马来到陆小安身前,拱手说道:“这路错是不错,可是,可是总有一点不妥啊。”
“哪里不妥?”
“这……”老于头迟疑片刻,犹豫地答道,“我总感觉咱们不像是在走直线,而是在原地兜圈子。”
“还有此事?我怎么没有发觉?”陆小安惊讶道。
老于头撇撇嘴,心道你光顾着和那个漂亮公主打情骂俏,自然是发觉不了。
这时,有一个护卫队的年轻士兵凑过来,对老于头说道:“于大爷,我也感觉到了,咱们确实是在兜着圈子走,走着走着就走回原来的地方了,坏了坏了,咱们不会是碰上鬼打墙了吧!”
老于头闻言大怒道:“我呸!闭上你的嘴!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的什么鬼打墙!你再妖言惑众小心我直接砍了你!”老于头策马扬鞭追着那年轻士兵就打,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陆小安也忍俊不禁,但他心中仍是疑惑不已,突然,陆小安看到老于头追打年轻士兵的动作戛然而止,他高举着双臂,表情怪异,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还未来得及众人上去查探情况,,老于头猛然翻身落马,直挺挺地趴倒在地,后背上赫然插着一支细长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