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把他也杀了?”
金发男子稍稍整理了下一身的衣物,在文若怀身上把手中的血快速擦干,看上去好战嗜杀的他似乎对自身的洁净很是在意。
“你的身份信息已经暴露,我不杀,他早晚还是要追上来杀你,而且...”
看着楚星寒的眼睛,金发男子嘴角微扬,目露嘲讽:“知晓了你真正的力量,他下一次可能会一个人行动么?”
不知为何,楚星寒发现眼前之人似乎对自己颇为了解,但又感受不到丝毫的敌意。
文若怀死便死了,楚星寒此时责怪对方也是无用,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眼前男子的身份。
“你是...驱兽族?”
“豹云,虎痴是我表哥!”
简单的一句话,金发男子便把自己的身份给交代了出来。
无需多余的话语,虎痴表哥这话已足够让楚星寒抵消一切的猜疑。
“虎痴么?”
有些人虽然相处不久,但,个中的情谊却比山高,比海阔,眼前这张俊逸的面容上,在那对斜挑的冷眉上,依稀可看得到一丝虎痴的模样。
眸光透着的霸气,身上流露出的狂野,这是属于驱兽族的特征,那种熟悉的气息楚星寒感受过一次之后便再也不可能忘却。
“虎痴,来自驱兽族第一部落!”
“本爷最喜欢就是吃肉与打架,以后有谁拳头痒了,生闷气了,想发火了,尽管找我,保管你筋骨舒服,气血通畅,哈哈哈...”
“放开他,不然本爷今天就让你知晓什么叫疼痛的感觉!”
“区区小毒也敢与雄狮匹敌,是谁愚蠢呢?”
“没想到我们居然活下来了,命真大啊,哈哈!”
那一次次的生死,那一次次的血战,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总喜欢冲在前头,他是真傻么?
自然不是,楚星寒知道,能够让一个大男人不顾一切去战斗的,除去家人,也只有兄弟二字了。
虎痴真性情,也许他并不聪明,但他却是所有人中最为直率,最为果敢,最有勇气的兄弟。
对虎痴,楚星寒的心中总有几分歉意,也许他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死,但如果自己足够强大,足够厉害,那他和其他的兄弟也就不会牺牲了。
这是一道伤痕,也是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疼痛,楚星寒知道,自己还要走的路很长,很长,他要用余生去慢慢品尝这份悲伤,这份疼痛。
不忘疼痛,不淡伤痕,如此才能激励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一切想保护的人!
收回悲伤与沉默,楚星寒点点头:“豹云是么?我明白了,如果你不怕麻烦的话,就暂时与我同行吧!”
“麻烦,哈哈,从来都只有麻烦怕我,我可不怕麻烦!”
大笑之后豹云忽的目露严肃地看了自己的身体一眼:“不过,我可能需要先换一套衣服!”
楚星寒扫了他一眼,有些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豹云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件破碎的皮短裤,上身与腿下都一片清凉,说好听点是野人,说难听点则是暴露狂了,照这样走出去,恐怕没走进城里就要被轰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豹云是怎么在这里出现的,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楚星寒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豹云不说,楚星寒自然不会去问,那种熟悉的感觉已足以击败一切的猜测。
不过,豹云虽说不怕麻烦,但楚星寒还是给他买了个面具和斗篷,毕竟这家伙外表上还是有几分有自己相近的,比如那头金发,如不稍微佯装一下,恐怕麻烦会接踪而至。
如果踏着魔戟飞出这附近的几个郡,自然没有那么多事,但楚星寒考虑的却是更多。
他想一个个城市,一个个宗门去走动,虽然是大海捞针,但这是唯一的他可以想到的办法。
不论是大哥与父亲,还是袁清玉,抑或是小紫,罗与熊,他都没有头绪,一个个城市去走动,或许还有可能在某个时刻,某个客栈,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豹云,他出来驱兽族除纯粹就是来玩的,虎痴的仇楚星寒也报了,他如今也没有别的计划,索性就跟着来了。
恶魂山,这是龙泉郡中源县最出名的大山脉,说它出名不是因为此山地貌,形态,而是因为此山是鸠神教,卧龙洞,虎咬宗三大一流宗门的分界点。
三宗均依山而建,互不侵扰,甚至还一度结盟,但因为各种原因解除了,而即便如此,恶魂山依旧没有任何势力胆敢染指。
恶魂山下,常年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不时会有来自三宗的各种告示。
只见一个身着红黑相间,胸刻虎头劲衣的武者面无表情地走到石碑跟前,迅速地自怀里拿出一张白纸,贴了上去,随即转身离去。
就在这武者离去之后,旁边一间茶铺内的正在喝茶的几个男子立刻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