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还要过第五关吗？”兰心问道。
尼克将一盒营养餐直接倒进嘴里，然后道：“当然！”
“我建议大人先进入忘我状态再开始练习。”
“忘我状态？我不是走神了？”尼克看了看空餐盒，挠了挠头，“好，我试试。”
兰心美目含笑：“大人，你真会开玩笑，那怎么能叫走神呢，那是运用直觉的天人合一状态。”
“天人合一？直觉！”尼克这才真得吃了一惊。
他略一想就明白了，他早先也曾经运用直觉很多次，在网络黑市上搏彩挣钱，那都是在虚拟空间里，与刚才的神游状态有些相似。
尼克看了看兰心，这个智能人已经知道了他不少的秘密，不过让她知道他拥有直觉应该不是坏事，便道：“我进入那种状态就能过第五关吗？”
兰心摇了摇头：“星际联盟有上百个星系，平均每个星系都拥有上千亿的人口，百万年来拥有自主直觉的不在少数，通过第五关的却只有不到百人，而这百人大部分都进行过身体的供能改造，大人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可能达到过关需要的那种速度。”
“供能改造？”尼克眉头大皱。
他对改造人是有所了解的，高等科技不仅可以改变基因，而且可以把原来身体的供能系统进行全面的改造，消化系统、呼吸系统、循环系统等八大系统全部都要改造，体内的大部分脏器都失去作用，全身只留下新的神经控制系统、运动系统和新的供能系统，连控制情绪的内分泌和抵抗疾病的免疾功能都被新的神经控制系统取代。
据说改造后的人力量强大，动作迅疾，可以不用机甲只身在一无所有的冰冷虚空生存，甚至改造人在自己体内装上反重力装置，可以在虚空中飞行。
但改造人比智能人更像是机器，不用进食，不用大小便，不能生育，神情漠然，可以冷静地对待任何事情，绝不会一时冲动。
尼克可不想做改造人，他只想做有血有肉的人。
“如果必须改造了才能过第五关，我宁可不过！”尼克大声道：“但我还是要试一下。”
“大人，加油！”兰心鼓励道：“也不是所有过这第五关的都经过改造，或许大人也能过去。”
尼克看了看她，越来越觉得她更像人了，将餐盒递给她，道：“你就在这守着，我可能随时出来就餐。”
“是，大人。”兰心喜道，她明显感到了尼克对她的信任。
尼克再次来到练习空间，调出操作光屏，点选了第五关。
他回想上一关进入忘我的状态，平心静气，不思，不想，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无物，然后他进入了一种熟悉的状态，这是他数次练习魂魄离体时进入的情形，很像，非常像，但并不是，因为他还能看，还能听，还有感觉。
尼克试着动了动手指，还能活动。
这是正常与魂魄离体之间的状态，魂魄已经孤立，但并未离体，似离非离。
这时，尼克有一种明悟：“原来直觉就是用灵魂去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灵魂，但他知道自己有直觉。
“没有灵魂如何去感觉？”尼克暗道：“难道我并不是没有灵魂，而是灵魂处于一种奇异状态？”
他此时已经无喜无悲，只是平静地感悟自身，过了一会儿，再无异常，便轻声道：“开始！”
弹球破风的嘶鸣更加的尖利，速度又有增加，前面和侧面两个弹球同时击来。
尼克向斜前方轻轻一跃便避了开去，但斜前方一枚弹球迎面射来，不仅如此，侧后方同时有一枚弹球向他围剿过来，这时他已经避无可避，惟有等第一枚弹球擦身而过，避向那个方向，但他的动作刚成型，身子刚刚起动，两枚弹球已经同时击中了他。
练习中止。
尼克倒在地上，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捂着右腿外侧，骨骼并没有断，但筋肉已经严重受伤。
不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叫道：“开始！”
然后，下一刻他再次倒了下去，这次，他断了两条肋骨，但是，这次，只有一枚弹球击中了他。
站起。
倒下。
循环往复。
第五关的弹球已经智能化，会随着他的动作发射，迎击他的前进方向，并阻止他靠近发射器，而且随着他坚持的时间增长，同时发射的弹球数量也在增长，二枚，三枚，四枚。
时间悄悄推移。
一天，两天，三天…
当四枚弹球同时发射的时候，尼克再无突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不管他运用什么战术，使用什么虚招，都无法在四枚弹球的围剿下平安避开。
在一次倒下后，他再次进餐，问兰心：“过了多久了？”
“大人，五个标准日，你被击中三百七十六次，平均每个标准时七次。”兰心的神情很复杂，有些敬佩，有些不忍，还有些麻木。
“五天了。”尼克喃喃地道，又问：“第五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