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寒在沉星光心中,从来没有什么好形象,可是在她软弱无法时,却永远第一个想到的是阎寒。
而她在阎寒面前,也从无形象可言,从第一次月经造访时是在他卧室里,而他还镇定自若地拿卫生棉给她,甚至帮她处理了不小心蹭到他床单上的姨妈血的时候,星光就再也没有把他当男生看过了。
若她在这大千美女如云的世界中还能算个小清新美女的话,那么在阎寒眼里,则是一个十足的**丝女。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任何样子阎寒都已经看过了。长假宅在家里懒得洗头的邋遢样,软弱无助的哭泣样,被欺负时脸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凶巴巴与温柔不沾边的样子。
所以她被沉云文和唐梅梅绑在床上逃跑计划落空之后,沉星光想了很久,最后终于明白,为何面对家长的逼婚,她会那么难以接受。
他们两人早已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感情比亲人还浓。然而亲昵到这个地步的两人,却难以接受婚姻的事实。
都说婚姻能将爱情变成亲情,可是他们之间亲情早以存在,直接跳过了爱情这一步,所以难免自然而然的拒绝。
就像衣服已经当了抹布,再用它来当衣服,这也就感觉怪异了些。
何况,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也不可能有爱情。
年少时的誓言,或许是赌气,但是这几年来,当初的那些话也成为了彼此心中的刺,不能再去想,更加不能提。
正因为和阎寒的关系特殊,以至于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她也只能在心里咒骂,在绝交一年后最终以世俗的理由两人和好,只是再也不能如初。
怀揣着对能自由活动的渴望,以及对害她被绑了两天也没来看她一眼的罪魁祸首阎寒的咬牙切齿,她终于向残忍的现实低了头,认了输。
一旦妥协了,那就好办了。
“星光啊,你也别怪爸妈,这都是为了你好……爸妈不愿看到你日后孤苦伶仃的过啊!”在阎寒来之前唐梅梅说道。
星光撇撇嘴,这就是典型的巴掌之后的苦情戏了。
唐梅梅一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再看星光似乎并没发现问题,立马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打电话让阎寒带走了沉星光,并且给他俩布置了今天的任务――去婚纱店选婚纱,还有拍一套婚纱照。
如果真用两年前的艺术照来当婚纱照摆放在酒店大门前,那也真是够丢脸的了。不过,和结婚那天新娘被绑着去相比,他们还是宁愿选择前者的丢人方式。
沉星光一出门就先捶了阎寒一拳,“坦白从钱,抗拒从拳,说,你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
对此阎寒神秘地一笑,“你先别急,听我的慢慢来,你的智商想出来的方法都蠢毙了。”神秘的同时竟然还有着对沉星光智商的嘲讽。
本就被绑了两天此时一心想着去外面跑一圈的沉星光对此情况先是给了他一拳,然后再说道,“你丫两天了都不来给我送口吃的,知道我整天都吃的什么嘛!”
“他们还真把你绑了?”阎寒惊讶出口,随后反应过来不对,他这是说漏嘴了,只不过脸上还是不怀好意的笑着。
早已经习惯了的沉星光并没对此话有多愤怒,也未朝他那放浪不羁的脸看一眼。而是等电梯门一开,就迫不及待地围着小区里的花园疯跑了一圈,微风打在脸上,空气被呼吸进肺里,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觉无比美好。
等她不顾形象喘着粗气跑到悠闲地坐在长条木椅上的阎寒旁边时,阎寒嘴角一翘,“说吧,打算怎么剥削我?”
沉星光白了他一眼,“你有这个觉悟我感到很高兴,但是此时的最重要的不是想着怎样剥削,而是快点离开。”说完便用手指指楼上,那里正有两双眼睛在审视着他们。
阎寒抬头看去,他们两家都住在九楼,从楼下往上看正好能看到两家的大阳台,而沉星光家的阳台上面,赫然站着手臂抱胸从高往下俯视着他们的沉氏夫妇。
两人跟被现在抓包上课玩手机的学生一样,迅速溜之大吉。
在婚纱店里试婚纱的时候,沉星光被那些繁琐的婚纱弄混了头,出来对着穿好西装在沙发上坐着调戏店员的阎寒一阵怒吼,“你TM到底在弄什么鬼,真的要走到那最后一步?”
被调戏的店员赶紧跑掉,留下一脸镇定的阎寒,他边打量着沉星光身上的婚纱,边说道,“从小到大我哪次想得主意不比你的好,我的若是败了,那你的就绝无胜利的可能,所以,你还在挣扎什么?”
看着他眉头又皱了起来,沉星光烦躁地往沙发上一坐,“就这套了,又不是打算真的结婚,再挑剔我废了你的双眼。你的主意若是败了,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这次不是你挨打便能解决的了,而是我们可能真的要结婚啊!”
阎寒睨了她一眼,“在外面你好歹温柔点,担心嫁不出去。你放心,我自有万全之策,现在若是告诉你了,这戏也就不真了。我爸妈大概明天就回来了,以你的演技,连你爸妈这关都过不了,更别说过我爸妈那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