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户新出师,五月发军装。
兵甲二百万,错落黄金光。
扬旗拂昆仑,伐鼓震蒲昌。
太白引官军,天威临大荒。
西望云似蛇,戎夷知丧亡。
浑驱大宛马,系取楼兰王。
——安西四镇录事参军岑参《威武送刘单判官赴安西行营便呈高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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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帝国从李世民登基之后,百业齐兴、风调雨顺,海外贸易源源不断的扩张让华夏民族迎来了历史上最为强大的盛世。后来人李白诗中’三千金樽对月,九天银星下凡。’杜甫诗中’忆昔贞观全盛世,稻米流脂粟米白。’就在这样的盛世强国的繁荣背后,一场撼动世界格局并在后世广为流传的大风暴即将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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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一年八月初三,大唐安西都护府,新修建的栈道上,大队的唐军整队向西方挺进,绣着斗大的’李’字军旗在风中剧烈挥舞,在一片肃穆中,大唐皇帝陛下四子李恪皇子目送着李绩、薛仁贵、裴行俭一众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留守将领崔彦方朝着李恪皇子行了一礼道:”皇子殿下,李将军战无不胜,想必不用担心,再有薛、裴两位名将相佐,定能大胜归来。”
李恪金黄的披挂在风中飞舞,只见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远去的大军,声音坚定道:”本王也相信李将军归来之时,定是我军大庆之日!”
“殿下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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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修建的栈道平整程度趋于官道,大军在这种道路上行进的很快。大唐安西节度使、征西大将军李绩身穿龙鳞铠,骑在一头大宛良驹’栖遑’上,目光沿着一队队陌刀手,弓箭手,玄甲骑兵向远方延伸。他的思绪仿佛越过了绵绵葱岭,飘向那遥远的国度。
一个月前,唐军在石国,汗拔那国的探子就已经得到了大食军队调动的情报,面对大唐有条不紊的安营扎寨,白衣大食们果然有些坐不住了。他们开始四处掠夺收集物资,阿姆河流域的汗拔那国首当其冲,短短三日就被大食国覆灭,国中粮草补给被一扫而光,白衣大食联合呼罗珊邀率二十万大食军入侵北庭。消息传回朝廷,李二陛下震怒,大唐这几年向来所向无敌,没想到现进有人敢率先对大唐的属国下手,这种赤裸裸的挑衅,似乎根本没有把大唐放在眼中,所以李二下诏大唐驻拉萨安西都护府发兵征讨。
但是还没等大唐的军队出击,大食人就更早一步开始了动作。在阿姆河流域的军队纷纷朝前线调动,看起来毫无顾忌,似乎对大唐没有一丝畏惧。如此这般,主将李绩当机立断,以不变应万变,现在拉萨城休整,等到白衣大食军队快接近葱岭山脉时,再帅领精神饱满的大军出征葱岭。
此次作战折冲千里。胜败一线,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想到不知这次又有多少健儿喋血黄沙。横尸异乡,正如鬼谷文集中的那首诗一般。‘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确实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此役之后,不知会有多少男儿会永远留在这片异国他乡。
想到这,李绩也是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紧跟在李绩背后的是右卫将裴行俭和薛仁贵,裴行俭一身乌黑锃亮的大叶镔铁甲,两肩虎头吞口兽格外狰狞,一杆陌刀斜插在背后,刀锋泛着冷森森的寒气,血槽中残留着在与吐蕃军队交手时印下的斑斑血痕,显示出裴行俭的彪悍与勇武,而裴行俭身旁的薛仁贵则与他是千差万别,只见薛仁贵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头戴白银盔,脚踩流云靴,背后背着一杆用白布包裹起来的长枪,看上少了几分煞气多了几分英勇。
“裴兄,你常年在陇右旧部,可参见过什么战事?”薛仁贵和裴行俭两人年岁相差不大,再加上同为军中大将,不免有心心相惜之感,两人关系私下也是极好,行军途中颇为无聊,所以薛仁贵也是找个话题聊以消遣。
“这薛兄就有所不知了,安西四镇是无日不战,将士中封侯拜将,紫袍金带比比皆是,陇右日日备边常年无战事,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裴行俭的性格还是比较大大咧咧,边说还边配上夸张的表情,倒是惹得薛仁贵一阵大笑。
“那裴兄这次来可真算是来对了,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可就在眼前呢。”
“那是那是,这一次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些大食人,让这些藐视我大唐的蛮夷知道什么才是当世第一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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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两名年轻人的对话,李绩也是笑着摇了摇头,曾几何时,自己也同他们一样少年热血,一腔报国志愿,可是隋炀帝并不是一个值得卖命的君主,自己转投各路豪杰,进过山贼,当过土匪,最后还成了瓦岗李密麾下的大将,可是人生的经历总是如此奇妙,最后自己竟然成为了李密最大的敌人李世民的将军。
世事无常,这是李绩半生最大的感慨,李靖在家休养之后,朝中呼声最高的大将居然是自己,可是,李世民并不完全信任自己,这一点李绩很清楚,他的身世太过复杂,投靠李密是他在李世民心中一辈子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