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刚才所言汝乃是南山书院新闻部的主管?”
两个青年从旁边的桌子站了起身。两人都身穿白底蓝纹袍,胸口两个南山小字特别精致。
马周第一眼看到这二人就知道今日这顿饭算是没了。
站起身抱拳道:“不知二位又是书院中什么职位?”
看起来年纪较大的那个道:“我二人乃是南山书院的学生,承蒙师长关照,在新闻部任记者和编辑,不过似乎从未见过兄台,而且书院向来没有主管一职,一切大事皆由陆先生决定。”
马周的脸上有些泛红,抱拳道:“在下多次看过书院出版的《大唐新闻报》,平生之志便是能一同编写报纸,至于主管一职,确实是我瞎驺,还请两位原谅。”
“好啊,原来是个穷酸,赶快出去,要不然我这就叫人治你。”店小二一听这人是个冒充货,顿时不给好脸色,嚷嚷着要把马周赶出去。
马周也有自知之明,对书院的那两名学子抱拳道:“囊中羞涩,滥竽充数一番,让两位兄台见笑,告辞。”
“兄台且慢。”那名长相有些粗狂的学子道:“兄台举止清雅,说话不卑不亢,牛某人很是欣赏,常言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牛某愿意与兄台同食一桌,兄台可愿意赏脸?”
听闻如此好事,正感腹中饥饿的马周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行了一大礼,“南山书院学子果然是心善纯良之辈,一饭之恩,马周谨记在心。”
“哈哈。客气客气。”粗狂青年笑道:“能和同道中人聊天才是天下一大乐事。”
三人落座,客气一番,马周这才知道,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当朝大将牛进达的长子牛师赞,另一个则是被誉为神童的咏鹅的作者骆宾王。
“二位不是将门之后。就是少年早慧之人,马某年于三十,却鲜有成就,真是惭愧啊。”马周听闻这两人的身份,再想想自己少年时代的悲惨生活,现在快三十了还一事无成。顿时悲从中来。
“马先生谬言了,徐阳先生曾说过黄忠六十岁征战,姜子牙百岁出山,古今大器晚成者数不胜数,只要心有理想。人定胜天。”骆宾王年纪虽小可是口气却老成不已。
“哈哈,马某活了三十年居然被年轻人的一番话给点醒,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马周大笑道。
骆宾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此话不是我说的,而是南山书院的院判徐阳先生所说。”
“哦?就是那个鬼谷子徐阳?”
“正是。”
马周听闻,露出了一脸钦佩的深色,道:“鬼谷之术真乃搅动天下之奇术,从这新闻报上,马某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大唐。一个渐渐变的无可匹敌的大唐.......”
...............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寒夜,可是此时的阳光照在渊盖苏文身上却驱不去他内心深深的寒意。
丢盔弃甲,惶惶如同丧家之犬。拼了命的逃跑,可是依然能听到身后不时响起的枪声。
此时的渊盖苏文,脸上全是泥巴,脸花了,脚也磕碰的受了伤,还有全身上下一阵阵的酸痛。衣衫不整,盔甲散落。现在仅剩下的两件贴身衣物上面也全是破洞。
看了看跟随自己逃命的众多军士,一个个面色疲惫。衣甲凌乱。渊盖苏文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渊盖苏文向身旁的护卫问道:“咱们一共撤出来了多少人?”
旁边的护卫悲道:“回禀将军,由于没有组织,向南撤回来的人数只有四千人不到.....”
心中像是被紧紧抽动了一下,渊盖苏文这一刻突然很后悔。
为什么不加强夜间的守备,为什么仅仅后撤五十里就安营扎寨,为什么....为什么.....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十万大军被杀的丢盔弃甲,在那如同九天神雷一样的火器面前,没有人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抗,自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快速的寻找到一座坚城,将军士们安顿休养一番,再回来报这一次之耻。
正当渊盖苏文想着日后带大军重新杀回去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不远处的林子中枪声大作,这声音现在简直让渊盖苏文惧怕不已,仿佛头顶上随时悬挂的一柄利剑。
“杀啊,兄弟们,活捉渊盖苏文!”李虎此时已经从林子中崩了出来,背上背着一把奇异的弓弩,还有数十发箭头闪烁着寒芒的弓箭。
只见他抽出弓弩,拔出一箭,“啾!”一箭便射了出去,破空的弓箭瞬间射中了一名丝毫没有抵抗之心的高丽士兵。
弓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那名士兵的肩膀,按理来说射中肩膀绝不是什么致命伤,可是那名高丽士兵却一头栽倒,一动不动了。
抬起那名高丽士兵,便能看到他的嘴唇青紫,双眼泛白已然是中了剧毒!
“哈哈,虎队,这东南亚那边运来的涂毒弓箭头可真是猛啊,不论射到哪都是一箭致命。”刘义震也是哈哈大笑着从树林中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