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白花煞。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萧瑟的秋风带走了长安最后一丝暑意,晚秋底澄清的天,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天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脚下片片的高粱时时摇曳着丰满的穗头,好似波动着的红水;而衰黄了的叶片却给田野着上了凋敝的颜色。
又到了收获的季节,徐家庄子开始了第一次收租。
长安县县令今天第一次亲自来,毕竟终南山庄子也是有三千多口的大庄,如今是陛下眼前红人徐阳徐鬼谷的封地,一年一度的收租更是重中之重,虽然说徐阳对庄户们交的那些租子根本看不上眼,不过这也毕竟是国税不是。
长安县的主薄们,早早就到了徐家庄子,徐家庄子现在是热火朝天,北面的山坡已经被炸药改造的面目全非,两层小楼拔地而起,此山一通,原本需要绕一圈再能抵达的宗圣宫现在只要翻过这座山走上几百米便能直达。
庄户里的人也已经早早的在等候了,一个个扛着装粮食的袋子,只等主薄一声令下便开始交租,今年是个丰收年,更何况现在随着将向阳山坡开垦成梯田,再用曲辕犁犁上几遍,种上的小米居然也有了收成,这让众人的眉宇间都是带着三分喜色。
今天收租,家主却是不在,徐阳现在没事就朝矿场跑,听说长安西北的黑石山已经变成了人的海洋,到处都是采煤的人,原本觉得没用的黑石山现在到处是宝,李二已经命令五百玄甲军将黑石山围了起来,日夜执勤。
以前的时候,这黑石山上的黑石拿回家烧炭,久久不能点燃,而且还有炭毒,连最穷苦的百姓都只有大雪天才烧这玩意,没想到现在这黑石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唐最主要的焚烧材料,特别是做成蜂窝煤以后,更是广受欢迎,只要家里有一个小烟囱,炭毒就再也不会出现。
如今长安已有凉意,如今徐阳正在工部命令抓紧时间赶造炉子,趁着今年冬天,将整个长安的取暖设施建设完毕,当然,最早建好的一批少蜂窝煤的小炉子都进了徐家庄子。
徐家庄子的管事,账房都站好了,一个小胡子就开始喊人,喊道名字的就上来交租,其他书友正在看:。
喊到谁,谁就上来,把米袋子倒入账房先抖好的称上,看看重量对不对,然后就直接将粮食倒入徐家的米库中。
“王二狗。”账房先生念了一声,就有一人急急忙忙的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站好位置,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这王二狗才扭捏道:“俺家租田三十亩,每亩两成的收成归主家,今年雨水好,收成不错,三十亩地俺家收了九十三担又三斗麦子,加上家主给咱划的北面山坡的梯田,一共是一百一十七担麦子和小米,长安市价一斗四文三,一担四十一文,俺家共要交二十三担又四斗,都在这呢,请老爷们看看。”
账房先生命人将粮食倒到称上,仔细看了看,二十四担,多出来六斗,也不多说话,直接到:“好了,去后面领月礼吧。”
这王二狗似乎是听到什么喜事一般,扔下米袋,直接就朝后院走去。
长安县令看的惊奇,急忙上来问道:“我说刘公,这农夫看起来也是个酸涩抠心之辈,为何能多交六斗租子?老夫身为县令,也是从未见过这般奇景啊。”
账房先生就是刘管家,只见他面无表情的道:“这月礼是按照家主的要求发放的,每月赐予封地的封户们一贯钱,一贯钱能买多少斗米,我想就不要在下多赘述了吧。”
长安县令长大了嘴巴,他是真的不能理解徐阳的这种散财行为,封地一共千户,每户一贯钱,那每月便是一千贯,将一千贯钱随意散出去,长安县令都不敢想象这是怎样的败家行为。
“那侯爷这么干就不怕把家底败光?”长安县令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家底败光?”刘管家的眼睛里似乎有精光闪烁,悄悄靠近长安县令耳边道:“您可要知道,我们家老爷可是鬼谷传人,在幽州,您知道别人都称呼他什么吗?”
“称呼什么?”
“徐财神!魏县令,看在你我交好的,我就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长安西市那栋商务会所是谁人开的吗?”
“难道就是长安县侯?”
“正是我家老爷啊,光是那一项所挣的钱财对于咱们这些小虾米就算是天文之数了,更何况还有炒茶,玻璃,酒业,所以以后不要嚼侯爷的舌根,侯爷的钱多的你都想象不到!”刘管家很满意自己话的震慑效果,至少此时的长安县令就已经被惊的目瞪口呆,嘴巴似乎都能吞下一个鸡蛋。
徐家庄子的收租很顺利,一丁点波折都没有,别的庄子庄主和农夫还在为一斗米斤斤计较的时候,徐家庄子的收租已经完成了,现在农夫们全都领了月礼回了家,不少都是从家主家买了很多只鸡回去,他们是第一批知道养够二十只鸡便能领一贯赏钱的农民。
徐阳从黑石山回来了,拉来了一车煤炭,说是给那些化学研究所的先生们研究用的,到了封地先是遇到了坐在房梁上仍在擦剑的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