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深,淹不死的。”恰巧此时,刘雪梅挂着红十字箱从侧路过来了,见王月芬想往水里跳,便一把将她死死地拉住。
“雪梅,他会冻病的呀!”王月芬急得直跺脚。
其实,这个小溪只不过齐腰深的水。陈继失足掉下去后,一下子又从水里跃出水面,站得稳稳当当的。
“看!有人在救他了。”刘雪梅把嘴一挑。
此时,郑文同已下到水里将陈继拉上了岸。陈继并不是不会游泳,郑文同是担心他年纪大了在凉水里待久了腿脚会抽筋。
“我今儿特地约文同到陈哥家吃饭。我们走哇!”王月芬硬是被刘雪梅拉回去了。
陈烟回到家中见来了几个客人心里特别高兴,他连忙进厨房烧火做饭。他拿出自己烹调手艺作了十几个下酒的菜,另外还特地弄了个羊肉火锅。
陈继见饭菜都好了,便又差烟儿去江家咀叫“师傅”前来一道吃饭。陈烟听了心里一乐:“莫非师妹……”于是,撒腿就往江家咀跑。
江永安很快就赶来了。大家见面格外客气。江永安见了这热闹的场面,心中猜想这肯定是陈继为王月芬的到来所安排的。没想到,刘雪梅乐呵呵地说:“今天是我请客,陈哥买单。”
“啊——”江永安一怔。他不知刘雪梅的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席间,江永安频频举杯要大家共同祝贺陈继,说他与王月芬冰释前嫌,值得庆贺。陈继和王月芬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谁知刘雪梅和郑文同却哈哈大笑起来。
这可把个江永安弄糊涂了。他正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刘雪梅突然开口了:“永哥,何必装模作样,把自己的喜字往别人脸上贴?”
“我不懂。”江永安还是一头雾水。
刘雪梅拿起酒杯:“来,永哥,恭贺你家门临大喜啊!”
“我真不知喜从何来。”江永安还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雪梅笑了笑:“你不知喜字在哪儿,酒字该认得吧?来,干!喝了再说。”
“好,干!”江永安闷头闷脑地喝了一杯。
郑文同接着说:“永哥,你就敬每人一杯,我来告诉你喜从何来。”
“也罢!”江永安想知道喜从何来,便给每人敬了一杯酒。
“好!干脆!”郑文同拍拍巴掌笑道,“你听着,牛种田来马吃谷,别人养儿你享福!”
“你这话什么意思?”江永安不解地道。
“烟儿,快叫爸爸!”陈继突然对陈烟说。
“爸,你说什么?”陈烟不解地问。
陈继笑了笑:“傻孩子,他才是你的亲爸爸!”
“我是他亲爸爸?”江永安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儿问大家。
“是的,还有我这个接生婆做证哩!”刘雪梅一本正经地说。
“是啊!”王月芬接过话题便将前情又说了一遍。
“天啦!我对不起你们。我给大家下跪……陈哥,你的大恩大德永安再托一世人生也报答不尽……”江永安此时此刻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情感。
陈继抹了抹眼泪,然后拍了拍陈烟的肩膀:“烟儿,这是事实……”
“林儿,爸爸对不起你……”江永安一把将陈烟紧紧抱住。
“爸——”江林终于认命了。打这时儿起,陈烟正式更名为江林。
江林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陈继,回到了江永安夫妻俩的身边。
而此时的江兰,正泪流满面地站在崖边。无情的山风撩动着她长长的披发。面对眼前连绵起伏群山,她的心似乎被那冰凉的涧水带进了万丈深渊。
老天爷呀!你明知我是桃园的后人,却偏偏给我兄妹安排一段假姻缘。命运啊!你过了今日就再也别想戏弄我了……她闭上双眼纵身跳下山崖……
“佛量贫僧,善哉!善哉!姑娘正是出头之笋,为何自寻短见?”
江兰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位满面慈容的老道姑蹲在她的身边,便不解地问道:“道长何苦要救我这个不该活在世上的人?”
道姑一笑:“不是我救你,是那棵松树要救你。”
“不知道长仙观哪里,你既然救我就带我去吧!”江兰“咚”的一声跪下了。
“姑娘何苦这样?”道姑似乎有些犹豫。
“既是道长不肯收留,那就由我去罢。”她起身又要跳崖。
“唉——”道姑叹了口气,“善哉!善哉!既是姑娘看破红尘,贫道就答应你了。”
“多谢师父!”江兰连忙拜伏在地。
道姑扶她起身:“你先回去,待你了却尘缘再到‘三真观’就是。”
再说江永安夫妻俩突然找到了失踪二十多年的儿子,真是喜晕了头。邻里乡亲前来道贺的络绎不绝。有人说,该办个喜酒庆贺庆贺了。夫妻俩高兴得合不拢嘴,点头称是。
面对眼前的一切,江兰似乎是耳关目闭一样。知情的人就好心劝慰她,哥哥姓江,你干脆改姓高,这样你们俩就可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