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早晨,空气凉丝丝的。清澈的鸳鸯溪水倒映着西岸那片布满露珠儿的桃花,在阳光下变成了粉红色。花丛里蜂环蝶绕,枝头上鸟声婉转,俨然一副亮丽的桃园春画。
江兰双手托腮独自坐在溪边的青石板上,任凭晨风吹拂着她那乌亮的披发。面对桃花,她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珠。
有道是,人不伤心不流泪。虽然江兰是个坚强的姑娘,可她却怎么也经不住这一连串的无情打击。人们只知道她是花园村嫁到半途的“回乡宝”,哪会体谅她那颗苦寒的心!人们都称她是“花园第一美”,可她却偏偏是个忍悲含泪的苦人儿!
此时的江兰,面对桃花心里在哭,甚至有了滴血的感觉。尽管她使劲地抿着樱桃小嘴,可眼泪依然禁不住夺眶而出。一阵微风拂过,满园的桃花也随之撒下了露珠儿。江兰看得出神。桃花啊桃花,你们不必为我撒泪,你的春天充满着多么美妙的生机啊!有鸟儿唱歌,有蝴蝶跳舞,有蜜蜂奏乐,还有春风陪伴……可我的春天呢?我的春天,为何只有凄凉、寂寞和苦闷?!
自从陈烟将她从城里接回家后,她成天闷闷不乐。这会儿,又独自一人跑到桃园脚下的鸳鸯溪边静坐。
“哟——兰兰娘子,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儿发呆呀?是在想夏天寿还是在等陈烟啦?”
江兰回头一看,原来是长期在花园村一带溜荡的自称“潘山二虎”的老大雷英,便无心理睬,起身便走。这时,跟在老大雷英后面的老二陈雄和另外三个小流子哥都跑拢来了。
“哼!她还傲起盘子来了。”一个小流子哥呲牙咧嘴地说。
老二陈雄眨巴着小眼神秘地说:“当然值得骄傲哇!夏天寿那小子太没福气,结婚那天还没尝尝她是个什么滋味儿就粹死了。”
流子哥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照这么说,她还是个原封未动的真东西哟!”
“那得问问陈烟那小子!”
“我看是真东西。”
“是啊!你看她青裤如桃树,绿衣似枝叶,俏脸蛋活像一朵桃花儿!”
“脸蛋只是朵明花儿,还有朵暗花儿更好看哩!”
陈雄又挤眉弄眼儿地冲着雷英说:“老大,我们虽然玩了不少女人,但都是她妈的些破货。今儿个天赐良机,该尝尝这朵鲜花儿,嘻嘻嘻……”
江兰心乱如麻,听了这伙流子哥的话更是恶心,脚步迈得更快了。
“嗨!兰婆儿,别走哇!装什么正经?这男女是天生的阴阳合嘛!”雷英咽了一口水,抢上前伸手就想去拉江兰。
“大哥当心,她习过武哩!”有个小流子哥连忙提醒道。
“哼!我就喜欢带刺儿的花。”雷英的手已经搭上了江兰的肩。
“呸!”江兰急转向左,右手顺势一掌,雷英冷不防被摔了个嘴啃泥。
“兄弟们上!”陈雄大喝一声,三个小流子哥一涌而上把江兰围在中间。
“大家别光顾着看她的脸蛋儿,都给我动手呀!”雷英气急败坏地边吐沙土边嚷嚷。
江兰又气又恨,但左冲右突怎么也脱不了身,流子哥们嘻嘻哈哈上扯下拉地戏弄着她。
论功夫这帮家伙多少都有一点,加之寡不敌众,江兰很快被弄得衣松发乱、精疲力竭,眼看就要沦为流子哥们的欢乐品……
“住手!”桃园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怒喝。
“不好了,这桃园是陈烟家承包的,他父子俩非常厉害。”有个小流子哥这么一说,一帮人都停手调头向桃园方向望去。
这时,桃园里果然跑出了一个年轻小伙子。他中等身材,五官端正,皮肤黝黑。只见他疾步生风,一晃眼就到了跟前。他双手往腰间一叉,两眼怒视着几个流子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耍□□!”
陈雄根本没有把小伙子放在眼里:“你是谁?关你屁事?”
小伙子没答话,上前扶起江兰,急切地询问道:“师妹,你没事吧?”
江兰眼泪汪汪地叫了一声:“师兄——”
“什么?”雷英张开的口半天合不拢,“你……你就是陈烟?”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陈烟回头鄙视着他。
“久闻其名,未见其人。好小子,爷儿们早就听说你俩是一对野鸳鸯,真是冤家路窄。今天若不灭你威风,也打不下花园这块地盘儿,更得不到这朵迷人的鲜花儿。”雷英撑拳勒掌准备进攻。
“就凭你们这帮小兔仔子?”陈烟冷冷一笑,“你怎么不说山里有句俗语‘潘山尽生笨猪货,美女出在后花园’呢?”
“少哆嗦!”雷英纵身双拳向陈烟击来。陈烟并未动手,他不慌不忙地只一足踢了他个仰面观天。陈雄哇哇大叫,伸头便使个“黑狗钻裆”来攻陈烟下身,陈烟轻轻跃起反腿一弹,便踹了他个饿狗吃屎。
“兄弟们一齐上!”雷英狼狈不堪地叫开了。站在旁边的三个小流子哥见老大和老二都不敌陈烟,还哪敢上前逞能,口里虽在叽哩哇啦乱叫,但仍然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