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我们到您家来给您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到舅舅家就是再麻烦,舅舅也高兴啊!”张士礼手往房门方向一比划,说:“走,有什么话咱们到屋里说去,这大冷的天,在外边冻坏了犯不上。”
他们走进屋里聊些什么,在这里就不赘述了。
单说张士礼给丁小峰打去电话,说春刚带着对象到他们家了,让丁小峰带一家人赶紧过来,中午一起到馆子里吃顿饭好热闹热闹。丁小峰撂下电话就跟金荣说了这事,于是两口带着丁玉娟来到了张士礼家。
大家相互介绍完了之后,金荣看着张春花说:“这姑娘长得真水灵,要长相有长相,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段有身段,真是标准的美女啊!春刚,人家姑娘过门了以后,你要是欺负人家,让我这个当姑姑的知道了,姑姑肯定不会轻饶你的。”
“这一点我敢打保票,我们家春刚从小就老实巴交的,他不会欺负春花,春花不欺负他那我就烧高香喽!”张迎春笑着说。
这时,丁玉娟看着张春花的脸说:“大姐姐长得真好看,我要让大姐姐领我出去玩。”
张迎春说:“我干姑娘发话了,春刚,你跟春花领我干姑娘到外边玩去……不要走太远了,城里这么大,走丢了不好找。”
丁小峰笑着插话道:“你还把他俩当成小嘎子了呢,就是两个孩子找不到回来的路,鼻子下不还长着嘴嘛,也不可能走丢啊!”
“你放心吧,有玉娟在,不会走丢的。”金荣插话道。
“你们出去溜达一会儿就回来,不要耽误咱们中午下馆子。”张士礼嘱咐道。
丁玉娟蹦蹦跳跳地接话说:“我们不会走丢的,你们放心好啦!”
等他们三个走出去之后,张迎春对金荣说:“金荣,你说巧不巧,春刚这个对象是你当年在城里的战场上救出来那对双子之一,她是老二。”
“天下有这么巧的事?”金荣半信半疑地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高荣丽在旁边插话道。
“这个双子比我救她俩那个时候长得可漂亮多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呐!”金荣说:“对了,小时候她姐俩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谁是大双子谁是二双子,不知长大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
“听加礼说,现在姐俩还是长得一模一样,咱们看了以后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是大双子谁是二双子,不过,人家张志成两口子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你说怪不怪。”张迎春说。
“人家从小养活这么多年了,从说话的声上也能分辨出来呀。”金荣说:“再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两个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即便是在外表上看着长得一模一样,肯定有区别的地方,我们不经常接触,不太注意罢了。”
是啊,就张春梅和张春花这对孪生姐妹而言,就有明显区别的地方,外人不十分注意是看不出来的。她俩最明显区别的地方是耳垂,姐姐的耳垂比妹妹的耳垂大一些。
此时此刻,张春梅在家里坐在小屋子里的炕上闷闷不乐,想着自己的心事。她后悔那天跟妈妈一起去磨苞米碴子,要是跟妹妹调换一下,自己就跟宗春刚处上对象了。自从她第一眼看见宗春刚时,不知为什么,少女爱情的天窗不知不觉地打开就无法闭合了。多少天来,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一闭上眼睛,宗春刚的身影就浮现在眼前,跟自己在一起说笑嬉戏,真是无比的开心,可是瞬间就不是自己了,却变成了妹妹,为此姐俩还大打出手,闹翻了脸。一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梦,便暗暗地耻笑自己太没粗细了,太没有当姐姐的样子了,这事怎么能跟妹妹争一个男人呢?要是让父母知道了不得挨一顿臭骂呀?要是让邻里知道了不笑话掉大牙那才怪了呢?她不知为什么产生了这种心里,既希望妹妹跟宗春刚处好又盼望他俩分手;他俩处好了,姐姐高兴地祝福妹妹,这乃是人之常情;他俩分手,姐姐还有希望跟宗春刚相爱的机会……这种矛盾的心里一直困扰着张春梅的思绪。
张夫人看到大女儿这阵子情绪低落,萎靡不振,心痛地说:“春梅,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从心里喜欢上了宗春刚这个小伙子……咳,那天都怪我,要是不去磨碴子也就没有这事了,肯定让你跟宗春刚见面,也就没有你妹妹跟宗春刚这俩人的事啦!不过,从我的直觉感觉,你妹妹追求的人不是宗春刚这样的男人,她是被宗春刚的长相和身材所吸引,还有他舅舅什么的在城里当大官,否则春花是不会跟宗春刚相处的。因为有钱、有权、有势、在城里居住,这四条宗春刚全不占,要说占的话,就是有权这一条沾点边,还是靠着他的亲戚。春梅,不是我这个当妈的不会说话,别看你妹妹跟宗春刚现在处的挺热乎,我有预感,他俩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早晚会不欢而散、分道扬镳的,到那时,妈问你一句,你愿意跟宗春刚好吗?”
——看来张夫人是真心地偏爱大姑娘,不然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张春梅听到妈妈这番话只是点点头,没有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