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有喜的身子后退的速度惊人,只是一晃,便已经越过了我和我父亲,跑到了我们两个人的身后。
我靠,你这是准备拿我们爷俩当挡箭牌么?
不过我父亲也不是善茬,脚下一用力,拉着我像是瞬间移动一般,一下子又蹦到了朝有喜的身后。
幸亏朝有喜超过我们后就停了下来,让我们躲在了他的身后,他要是再跑,我真的以为他要故意害我们了。
不就是一个小脑袋么,瞧把你们俩吓的,你俩好歹也是这世间的顶尖高人了好么?
按照那鬼豝的话来说,我父亲已经是前十的存在,那这个朝有喜现在比我那个不着调的爹还要厉害,这样两个家伙居然联手逃跑,这说出去,多丢人啊!
不管俩人丢人不丢人,我们三个暂时躲避是事实,因为那个刚刚冒出来的小鬼头抬起了脑袋,对着我们睁开了他碧绿色的两个小眼珠。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球啊!我只看到那两只跟猫眼一样的碧绿眼球中透出来的点点土黄色和墨黑色的交织,就好像两个小蝌蚪纠缠在了一起一样!
当那两个小蝌蚪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不止是空气,连整个村子都发生了扭曲的变化。
我们身前一切都似乎在以极快的速度在变化,原本地面上碎裂的木屑迅速重新组合,一块块硕大的棺材板再次凭空出现,地面上清出了一大块地的同时那些棺材板也飞回了棺材上,安安稳稳的落在了上面。
接着是地面上那些碎砖,无数的碎砖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重新组合凝实,变成了一块块半截的青砖,重新压在了棺材的头上,下面的黄纸不知何时也在漫天飞舞中回到了远处,每块砖头下都是三张,分配的整整齐齐,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倒溯,就连我父亲身上的伤口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复原,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努力的想要找到这诡异现象的原因与破绽,却始终没找到。
任何人,或者灵体,鬼类,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没有目的的事情谁会去做?
这个从鬼豝身体里爬出来的小脑袋也是如此,它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术法,居然能够把一切破碎的东西都重新捏合起来,恢复原位,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唯一没变的,或许就是朝有喜了吧?
他此时的面容是极为扭曲的,似乎是在抵抗着什么力量。
他在抵抗什么?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个小脑袋,他是想把朝有喜转变成后卿附身前的状态,这一切的术法,都是这一个目的,所以那些破碎的一切都重新倒演,甚至连我父亲的伤都完美愈合,但是他依然到了这里就暂停了,因为再继续回溯下去,那守尸人的身体就要回来了。
那样岂不是他还要把守尸人的人头再吐出来?
尼玛,想到这里我就恶心。
一切都在快速的恢复着,而朝有喜却是那个例外。
他就那样默默的站着,一动不动。
甚至有几次我看到他已经抬起了双臂,准备再次跳那个时间漫长让我痛恨至极的舞蹈。
可惜,他终究还是忍住了,缓慢的放下手臂,再次一动不动了。
终于,那个小脑袋发出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你,为什么能挡住我的鬼术回溯?”
朝有喜冷笑了一下:“因为我是后卿啊!”
我去!还能再猥琐一点,再无耻一点么?
我是后卿,这原本应该被人类抽三魂抜七魄的名字在我们面前说出来,那是真的需要勇气的,那才是特别有范儿的一个。
我相信后卿不会被那回溯的鬼气给控制住,因为一切都在变,唯有朝有喜没变。
我不知道朝有喜为什么没变。
但是很快,他便自己给了我答案。
“小畜生,你在我后卿面前玩诅咒?你还差得远呢!你不知道你后卿老祖宗我就是靠诅咒出名的么?”
朝有喜干瘪的嘴巴里发出一丝干哑的声音。
诅咒?
这世界上还有回光反溯般的诅咒?那是什么样的诅咒?
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诅咒,但是我看明白了,这确实是一种极端厉害的招数,把对方的时间给倒退了,不管是真的倒退了,还是让人感觉好像是倒退了,都是一种莫大的本事。
就像刚才,如果他成功了,那么朝有喜必然恢复成了跳舞的情况,重新开始后卿附身的仪式,拿我们就不用打了,直接认输等着被吞就好了。
可是天不遂鬼愿,鬼豝的鬼术失效了,他终究是没有扛过朝有喜的意志,或者说是没有抗住后卿的意志,所以他败了。
朝有喜自然不可嫩放过这种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同样在这个时候睁开了他的眼睛,同样是绿色的眼球,里面土黄色和黑色相交的驳杂眼仁看起来比那个小脑袋的眼仁更加恐怖!
“跟我玩诅咒?我是你祖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