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之中,立着一根木桩,老师傅被捆绑在那木桩之上,他的大刀被丢在一边,书名膀大腰圆,眼珠圆睁的家伙围在他的周围,老师傅的鼻口间都在流着血。
沈老头披着件衣服,怒气冲天的对着老师傅骂道:“老不死的,你个下贱货,把我女儿勾搭去了跟你学唱戏,又整了个戏子来恶心我,现在好,你蹬鼻子上脸,跑到我家里来闹事了?看我不打死你!”
沈老头手里不知道搁哪整来的一把盒子炮,对着老师傅的脑袋狠狠的戳着。
‘啪嗒’
大门被我推开,发出了撞击声。
院子里的沈老头和几名家丁都扭过头来看着我。
“哟,你还敢回来!”
沈老头掂着手里的盒子炮,用戏谑般的眼神看着我。
绑在柱子上的老师傅却气的胡须都直了,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口气喝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速速离去。”
我嘴角牵起一个笑容:“老师傅,我敬你品德高尚,但是你不能欺我本性纯良。
你知道,我不是秋郎,自然也就不用跟你们继续把这段定军山唱下去了,所以,火云咒,离火!燃!”
我一声怒喝,手指连连掐诀,数道星星之火飘入到宅子内,化为了点点火光。
那点点火光迅速以燎原之势突然爆燃开来,眨眼间,这栋老宅便被大片的离火点燃了。
“啊……着火了!”
“不,不要!”
“救命啊!”
无数的哀嚎声响起,其中还掺杂着老师傅那响亮的嗓音飘散出来的笑意和那种浑厚的唱功。
我看着天空中的鬼气被离火点燃,淡然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当这片鬼气被焚尽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座院落重新出现了。
一名武生模样的人从我的身前出现,他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跑进了院子中,抱住那名老师傅的身躯在院子中悲恸哭泣。
一阵阵的马蹄声响起,远远的,一袭青衣随风蹁翩飞舞,沈菊仙回来了,她骑着马停在了院子的大门口,翻身摔倒在地:“师傅,秋郎!”
悲呼声中,她一路爬到了那武生和老师傅的跟前。
老师傅连连咳嗽,露出了凄凉的笑意:“师傅没事,师傅就是想啊,没能把你们两个教好,你们再给师傅唱一段梁祝吧?我听听,有没有进步。”
老师傅的眼中带着一种回光返照的意味。
那武生和沈菊仙对视了一眼,武生缓缓开口:“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
老师傅缓缓闭眼,手指打着拍子,似乎极为享受这种悲伤中带着离别似的韵味。
沈菊仙翘起兰花指,轻轻启齿:“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老师傅的嘴边露出了微笑,赞道:“对,对,就是这种韵味,非常好,非常好。好了,这唱也唱完了,我也不行了,你们抓紧走吧!从此以后,天长地久不分开!”
老师傅说着,把沈菊仙的手放在了武生秋郎的手中。
而就在此时,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名穿着民国时期不知道是哪路军阀军装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他的马后,是一队着装不统一,跑路歪歪扭扭,装备着各种样枪式的杂牌军。
一眼看去,这尼玛哪里是军队,纯粹的土匪窝子里出来的。
我冷笑着继续看着,那名骑大马的军官跑到沈家大院的门口,翻身下马,对着里面的三人道:“天长地久?我看是跟我天长地久吧?”
这时候厢房的门猛的被推开了,里面跑出了沈老头的夫人,就是那个让我看起来挺恶心的女人,她的腿边,还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大男孩,畏惧的看着这名军官。
妇人面带惶恐,眼中带媚的娇喊道:“杨军长,你可得为我们家老沈做主啊,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杀了老沈,他们是杀人凶手。”
说着话,整个身子都在那杨军长身上蹭来蹭去的。
那杨军长冷哼一声:“我说沈夫人,您这年纪大了点,我呀,对你没兴趣,沈菊仙在哪里啊?”
我哩个去,这谱摆的,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那妇人指着地上还在幽幽唱着什么的沈菊仙道:“她,她就是沈菊仙。”
那杨军长那双色迷迷的眼睛落在了沈菊仙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番后斜着脸笑道:“小娘皮,张的真不赖,难怪你那个死鬼老爹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推荐,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来人啊!把她带走!”
“住手!”
那武生站了起来,伸开双臂拦在了沈菊仙面前。
“嗯?你又是做什么的?”
杨军长侧脸看了他一眼。
那妇人赶忙喊道:“他,他是那小娘皮的相好的。”
我眉头一皱,你这不是亲妈吧?有你这样的么,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