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在那发神经似的频频念叨,我在一旁心惊肉跳不敢吭声。
“魂不灭,莫相忘,魂不灭,莫相忘……”
“经书,你说话啊!为了你一句话,我在这世间停留了百年,为了一个执念,我耗尽了自己的心神,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再和你见面,你说话啊!”
低咽的哭声如同悲歌般低声响起,那种悲伤将我深深的感染,我不由得感受到了花姐的悲凉和无助。
只是,你对着一块玉说话,它能听懂什么?难不成那里面还真有一个他?
“唉!往事如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花儿,放手吧!”
一个突然响起的惆怅男声将我震在了当场。
是那块玉中发出来的声音!
我猛的清醒过来,这玉中真的有人存在?我糙,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
花姐显然也怔住了,许久,她欣喜喊了起来:“经书?是你么?经书?没错,一定是你,错不了,你的声音我最熟悉了,不会错!经书……”
那个惆怅的声音又响起了:“没错,花儿,是我。”
花姐则明显很激动:“真的是你,经书,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又听到你的声音了,太好了,经书,你是来接我走的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没用,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我真的没用,我等了你太久,太久了。”
那块玉明显的震颤了一下,哀叹道:“花儿,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时过境迁,现在已经不是我们那个时代,你何必又停在这里为祸呢?千百冤魂,生灵涂炭,一丝执念,何以至此。”
花姐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恼火道:“不是我的错,是他们,他们欺人太甚,我的孩子没了,他们却要烧死我,我怨啊!换成你,你不哀怨么?
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花姐又开始了她那渗人的凄惨哭声,让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一口怨气,造成惨剧,我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那块玉泛出了一抹白光:“好了,事已至此,都是过去,过眼如云烟,你就不要再执着了,跟我走吧,可好?”
我能感受到花姐的激动,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只犹豫了那么一下,便发出了一声咬牙似的疑问:“欧经书,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来接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现在才来看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羊脂玉突然静了下来,那抹白光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家里父母重病,我脱不开身,我也愁,我也怨,我只能默默的在夜间仰望星空,默默的祝福你。
后来我的父母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要我在他们临死前完婚。
为了让他们能瞑目,我只好听从了安排。
可是在我的父母下葬后,我的妻子却怀了孕。
我活的也苦,我也无时无刻不想见到你,可是我,我不能抛却父母亲情,亦不能丢下我的孩子,你能明白么?”
羊脂玉上的声音传到这里就停止了,许久之后才哽咽道:“子之所予,莫敢忘,子之所付,莫敢遗,与子遥望,泪已干,魂不灭,莫相忘。”
花姐的哭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的哭,这哭声空灵,仿佛响彻了整个空间,所有的哭声汇聚一处,似在谱写一部凄凉的悲曲。
这哭声哭了很久,很久,低咽的抽泣中带着无尽的感伤,放若百年的愁思都在这一声哭泣中释放出来,让人忍不住同时感到悲切。
许久许久之后,那羊脂玉再次发出了一声长叹:“花儿,走吧,我这丝残魂留在世间已百年,幸得这个后辈,我们还有重逢的一天,往事如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随我一起离开这个世间可好?”
花姐的哭泣声终于止住:“生前不能共枕眠,死后愿能魂缠跹。”
‘哗……’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一股舒爽感从我的头顶一直透到了脚底。
我猛的抬起手摸向了我胸前的羊脂玉,赫然发现那羊脂玉上透出两道青芒,好像两个携手相伴的小人飘出了玉身,消失在了空气中。
呃……
我能摸到羊脂玉了?我的手可以动了!
我惊喜的发现我又回到了我的身体内,我又可以支配我的身体了。
我心中仿佛充满了一股力量,这种自由的感觉,真好。
再看我的身体,那层厚厚的黑色毛发已经彻底的消失无踪,我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我看了看我的胳膊,我的大腿,还有我的……
这皮肤,白嫩白嫩的,跟婴儿肌肤似的,幼嫩水滑的。
靠,老子是男人啊,整成这个样子以后可咋出去见人?
不管了,能活下来就是好的了。
我怔怔的想着刚才的事情,欧经书,花姐,这到底是啥意思?难不成这花姐我祖上的情……
糙,这个词太不道德了。
他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