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寺内,李义潮站在主殿斜前的空地上,看着偶尔来许愿的香客,一一地走进大殿里去膜拜佛祖。塔拉寺本来在曼谷为数众多的佛寺中声名不显,但是自从前几天颂汶他纳集团宣布,前任董事长巴色的丧礼将在这里举行以后,来塔拉寺许愿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尤其是丧礼当天,小几百人哭声震天、悲痛欲绝的场面,更是让塔拉寺小小的火了一把。
世人都说名利名利,很多时候,名和利确实是形影相随的。逐名之人数不胜数,但是他们之中很大一部分,最终还是为了利。寺院的名气大了,香火随之旺盛;艺人的名气大了,出场费随之增加;画家的名气大了,作品的价格也就水涨船高。很多时候,名与利并没有什么不同,逐名之人不见得就比逐利之人高尚。
李义潮已经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望着殿内多时了,似乎他对信徒到殿内上香的场景异乎寻常地关注。娜塔玻起先也陪李义潮站了一会,不过即使性格文静如娜塔玻,最后也不得不承认,玩起无聊来,自己还真是玩不过李义潮。
娜塔玻坐在阴凉处的佛殿台阶上,看着还在站在那里的李义潮,不无恶意地想道,幸亏此时已经是快到傍晚了,如果现在还是中午,我看你能不能还站在那里那么久!不过李义潮在想什么呢?娜塔玻想着,是在思考人生,还是发现了生活的美好?不过话说回来,巴色先生的丧礼一结束,大家还真是都松了一口气呢!
当阳光的颜色开始发生了变幻,孟焕然赶到了塔拉寺。一进门就看到李义潮的背影,孟焕然一愣,赶紧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一下,紧接着他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对李义潮说道:
“还好我没有来晚,你来了有多久了?”
“也没多久,我也只不过是刚刚到这里”,听到孟焕然的声音,李义潮微笑着转过身来,“塔拉寺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我们两个边走边说吧!”
﹡﹡﹡﹡﹡﹡﹡﹡﹡﹡﹡﹡﹡
“这次的计划能大获成功,还真是多亏了你”,李义潮在前面低头走着,对跟在他身后的孟焕然说道,“当初你跟我保证一定能完成任务的时候,我还是很不相信你,要不是手头实在是没有其他人,我还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行动交给你。”
“这也很正常”,想起自己到曼谷第一次见到李义潮的情景,孟焕然也笑了起来,“任谁看到一个还拖着病体的人,都不会对他所说的话,报太大的希望。”
“不管怎么样,我这次还是要好好地谢谢你,如果要是没有你,或者是你不打算来暹罗帮我”,李义潮叹了口气道,“恐怕这一关我就过不去了!”
“没必要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提供给我那么多的情报,还有那些武器和一套警用装备,我根本没有办法将整个行动进行下去。所以说,在这次行动中,你是头脑,我是手脚。手脚做的太多,他的功劳也没有头脑大。”
孟焕然的这句话别有深意!李义潮在心里想道。
“我们两个就不要再互相吹捧了。对了”,李义潮决定趁这个机会转换话题,把自己今天的目的说出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想回新加坡继续工作,还是留在暹罗?”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留下来,做你的手下吗?”孟焕然停下脚步肃声问道。
“手下?”李义潮没想到,孟焕然一下子就听出自己话中的含义,虽然还是有一点出入,他赶紧装出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回头对孟焕然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来没有想让你当我的手下,因为我一直拿你当我的朋友。我自然是希望你留下来,然后我们一起在异地打拼,一起奋斗!要是非得说谁是谁的手下,那我们都是汶仁的手下,但是汶仁这个人你接触久了就知道了,他根本就不像一个老板的样子,如果你能得到他的认可,他也是会把你当成朋友的。”
李义潮的这段话大部分都是真心话,而孟焕然也相信了他这一段话。
“既然这样,我就留下来,在暹罗跟你一起做事”,孟焕然笑着说道,“说实话,我在新加坡混得实在是不怎么好。”
“本来我找你来,是想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替我主持外面的行动。”李义潮说道,“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改变了计划,亲自上阵刺杀披耶帕。”
“如果我当时能找到一支好一点的雇佣军,我是不会上去添乱的,毕竟我没有经过任何系统的相关训练”,孟焕然解释道,“可是,麻雀那帮人的表现实在是太业余了,让人看着就不放心,因此我才决定,把那帮人当炮灰用,最关键的一击还是要我亲自来完成。”
“不过好在,你这次行动中有惊无险,没受到什么伤害”,李义潮真心地说道,“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
“我倒是有一个问题!”孟焕然突然说道。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叫我来寺院里面见面?”
李义潮一愣,问道:
“怎么?你不喜欢佛寺吗?”
“不不!我很喜欢佛寺”,孟焕然摇头道,“在我的陕西老家,也有很多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