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号,距离比赛还有15天。
迟暮的冬风终于来了,瑟瑟干冷,凉凉的气刀,割在人身上,丝毫不亚于那带血的屠刀,在这气氛下,精神想不振奋都不太可能。
还好,教室是温暖的。
尽管北府一中的空调早在明年4月份才正式装备成功,投入使用。不过还好,现在毕竟不是那无力吐槽的夏天,教室终于拥有家一样的温馨感觉。
化学老师在讲台上手舞足蹈,一副要把自己脑子里的所有化学方程式和试剂都要灌输给学生的架势,下面的人呢?漫不经心,昏昏欲睡,偶尔有些人强撑头脑,不过下一秒就失望得倒头休眠。
大清早的第一节课,注定是用来补觉的。
钟晋云也不例外,化学课总是那么无聊,无聊的方程式,无聊的试剂,无聊的仪器,又是无聊的老师在无力的清早用无语的教学方式对着无心的我们,传达着那些东西。
就在他的头要亲吻桌子的时候,一声提神的手机震动声止住了钟晋云的昏睡。连着一旁的李钦也被一同唤醒,见钟晋云已经有沉腰拿手机的举动,还是按照惯例,他负责掩护。
是条短信。
号码没有显示联系人,不过看到那一串毫无联系的数字,钟晋云心里惊起一道涟漪。
这是书生的号码。
曾经无数次给他发过信息,打过电话的兄弟号码。
钟晋云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前。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快乐,自在。让人经不起联想到水泊梁山的兄弟群,多么相似,却因为一场现在看来,绝对闹剧的事情,烟消云散了。
往事就是这样,身心沉浸在其中的时候,你不会有任何珍惜,偶尔还会厌烦,绝对被束缚。可在它消失的那一刻,你却忍不住控制你的泪水向下无声的掉落,每一下,都在扣响着你曾经最喜欢,最耐听,偶尔厌烦,却再也听不到的旋律。
“午后,莫离酒馆,见。”
……
一点,莫离球馆,2楼最里间。
钟晋云在门口度了很久,抬头看了看门上沿,灰尘中露出来的字,暗淡却有光。
“莫醉酒,莫别离。”
心中反复嘀咕了好几遍,脚步还是没有移开。
吱的一声,木门被推开。
钟晋云的目光从脚移动到了上半身。
五官精致,白皙可见,要是第一眼,你绝对以为是不可多见的靓丽女子。
“进来吧。”书生还是一贯的绅士,声音充满着无法回绝的温柔。
“嗯。”钟晋云低语了一句,紧随其后进了房间。
臣式不变,样式不变,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过。就像这间屋子一直在使用着,仿佛昨日还在欢歌笑语,畅谈未来。但那明显可见的灰尘擦痕,墙角依稀可见的蜘蛛网,还有那断断续续的灯光,无一不在告诉他,这里,一年都没再来过,你是,我们也是。
熟悉的目光投在身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钟晋云仿佛自己的内心在被外放,他却控制不住。
“来来,晋云,在这。”老金一把手扯住钟晋云的衣角,将他拉到他以前坐的位置上。
“坐吧。”老金还是一往的和善,特别是在钟晋云面前,那已经升格为偏爱了。
钟晋云看着大家,虽然只有六个人,可他在扫完大家的神情后,就像感觉读完了一本《人间喜剧》漫长,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解读不出来的莫名表情。
钟晋云挪开了座椅。虽然,他感觉缺少了一种东西,导致现在异常尴尬。可他却说不出来。
“慢着!!”刀疤还是吼了出来,大家没有吃惊,就像预知到它要发生。
话语消失,又是一阵沉默的气氛,还是没人说话,不过这回大家的表情从不解变成了期待,统一地看着钟晋云,看着他的嘴巴。
说话,说话。
老金在背后不停地扯着钟晋云的衣角,提醒他。
可是,他没说,眼睛空洞地看着对面那个男人。
瞬间,空气凝滞,整个房间降到冰点。只听的间,窗外的嗖嗖冷风,其他再无。
对峙还在继续,两人都在等着对方,一个等着开口,一个等着默许。
可惜的是,终究是要默许的人开口了。
“走了!”
吼声过后,感觉整个地板在震动。愤怒挪开的椅子传来刺耳的声音,然后便是不顾拉扯的走动,“啪”重重地关门声,像是要砸掉那最后一点期待。
钟晋云始终没有说话,
情景就像一年前,故事又上演了一遍,所有人都没有变化。
“坐吧。”打破僵局的依旧是老金,他总是这样,维持着那根欲断未断的线,这次还是一样。
钟晋云感觉脑子一木,“框当”坐在了椅子上,回忆像尘土一样漫起。
……
“钟晋云,钟晋云?”李钦用手肘碰了碰旁边一直处于发呆状态的钟晋云。
“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