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感动了,陶斯任把她看得是那样的美丽和可贵,她简直受宠若惊,只是她不解,他这么崇尚她,或者说他爱她,那么她要看这字画他应该求之不得,可他为什么却不愿意呢?不过她想,反正就要和他相认,不如大胆的问个明白,这么想着她合起画夹,也没有退还给他的意思,而是双手一合将它抱在胸前,并偏着个头大胆地问他:“陶斯任,你爱我吗?”
在周琳细细琢磨他诗作的这一阵里,陶斯任一直在局促不安,他一会儿低头深思,一会儿仰望蓝天白云,有时又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扔到江里,看那一圈圈的涟漪,这下听得周琳这一问,他脸刷地红了,半晌才轻轻地吐出一个字:“爱。”
周琳心里好甜,她继续着问:“既然爱我,你诗里写的又是我,可你却不愿意给我看,这又是为何?”
陶斯任这会敞开心扉说话了,他移开周琳热切的目光,很愧疚地说:“对不起,我虽然爱你,但是我不能和你相爱,我只要你做我的偶像,所以这首诗我不愿给你看。”
周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为什么不能和我相爱?”
陶斯任说:“因为我先前已经有人了。”
“她是谁?”周琳惊慌起来,连忙追问。
陶斯任坦然相告:“她是我周叔的女儿。”
“哦。”周琳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更幸福了,不过她还想探探他的心迹,便问,“你不是在同学会集会上说,你寻找了她十三年一直还没有找到吗?还没有见过面你就对她那么动心?”
陶斯任说:“是的,我周叔将她托付给我的时候她还只有五岁,但我周叔说她长得很漂亮,相信她长大以后会更漂亮,和你一样的漂亮,所以我就先以神往爱上她了,再说这是周叔牺牲前对我的托付,我已经接受了他的托付,我不能有负周叔。”
周琳又说:“你周叔的托付也只是要你关心她,呵护她,并没有说要将她许配于你,莫说你还没有找到她,即便找到了,她要是不愿意呢?”
陶斯任说:“我周叔是没有明说将她许配于我,他是革命者,不来封建礼教那一套,不搞包办婚姻,但寄托期望总还是可以的,他要我呵护她一生,这就包含了让我爱她娶她的那种期望,至于她女儿愿不愿意那是我找到她以后的事,即便她不愿意我也可以追她,但在找到她以前我决不能有负于她。”
试探了陶斯任的心迹,周琳心都醉了,为了担当一份沉甸甸的托付,十三年的寻找,十三年的等待,未见面而先付出自己的爱,而在另一个实实在在的美丽女孩面前却有爱而不去爱,这是多么好的一个男儿,如果说在认识这个小哥哥之前她对自己的终身相托还没有完全拿准的话,那么现在她则完全可以把握了。
爱情就这么甜蜜幸福的来了,周琳好开心,她放肆起来,说:“‘大尾巴’,你这人就是麻木,因为麻木两年前我在桂湖公园对你猛拍了一掌,今天你又麻木,还让我来拍你一掌,你过来。”
陶斯任以为他刚才的话刺伤了她,她要发泄,他只好又让着她老老实实的走到她近前。
周琳拿他开刷,说:“你这条猪就是背厚,还拍你的背吧,转过身去。”
陶斯任又老老实实的转身背对着她。此时周琳满身的热血都已沸腾起来,她再也不能抑制自己,她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了。陶斯任惊愣了,他没想到公主一般高贵,天仙一般美丽的“紫罗兰”会对他这样动情,他感觉好幸福。说心里话,两年前他就对她一见钟情,只是他不能奢望,周叔的托付,周家小妹的影子,像大山一样一直屹立在他的心头,那么沉重,那么神圣,那么让他义无反顾,因此他一直压抑自己,对自己下禁令不许去打听她,可现在这女神对他的情感是如此的炽热,简直就像来了一场暴风雨,他只有让暴风雨浇,让暴风雨淋了。
陶斯任扳开周琳双手返身过来亦抱紧了她,周琳把头偏过去,扬起脸颊示意让他亲吻。陶斯任好欢愉,低下头就想把温热的唇贴上去,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一双眼睛在盯着他,那眼睛好像是他想象中的周家小妹,伴随着这双眼睛好像还有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在说,陶斯任你贪欢,你忘了你的承诺,你是小人。陶斯任被警醒了,他理智起来,他双手捧起周琳的脸,致歉说:“‘紫罗兰’,谢谢你的情义,但是我太愚钝,不值得你爱,所以我不能玷污你,请你原谅。”
周琳生气了,她伸出纤纤玉指在他额角戳他:“你呀,就是麻木,就是愚钝,我那么黏你你也不问问为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陶斯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追问:“你是谁?”
周琳深沉下来,半晌,她眼里闪出泪花哽咽着告诉他:“我,我就是你周叔的女儿,周琳。”
陶斯任大惊:“什么?你就是我周叔的女儿?你就是我寻找了十三年的那位小妹?这是真的吗?”
周琳点点头凝望着他,可是陶斯任仿若梦里,他一脸愕然,摇摇头喃喃自语:“这是天方夜谭,不可能。”
周琳急了,她用拳头在他身上乱捶,她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