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晋人陶渊明在做彭泽令以前曾做过车骑将军刘裕的镇军参军,在随军征战中他与刘裕的镇军部队曾在桃花营这地方驻过营。当时这里一片荒野,也无地名,只因驻军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这里漫山遍野都是桃花,到处红艳艳的。好一派圣景,士卒陶醉了,陶渊明也陶醉了。然而对景色的陶醉是一回事,行军打仗又是一回事,军队驻营要向中军帅帐报告驻扎方位,统带这一营兵马的游击将军犯了难,这是一块无名之地,这驻营方位怎么报?陶渊明是参军,参赞军机是他的职份,他由桃花产生灵感,便参议说这漫山遍野的桃花方在圆百里绝无仅有,就以桃花为标记,将这营地称为桃花营,游击将军采纳参军所说向帅帐报了方位,帅帐遂以遍地桃红为目标派马弁找到了这块营地。
镇军队伍在桃花营休整了一段时日,后来要开拔了,陶渊明对这锦秀之地以难舍难弃,他由感而发挥笔题下了一首五言诗,其曰:
军旅路重重,
总伴征衣红,
何日得安闲,
再顾桃花营。
陶渊明马上作诗,儒将风度,游击将军甚为钦佩,于是命人将这诗凿刻于古道旁边的一块大青石上。此诗被这一凿刻,往后过路行人便传开了,从此这里便有了地名——桃花营。
陶渊明卸任军职以后做了彭泽令,后来又不愿为五斗米的供奉而折腰辞了彭泽令,以田园生活隐居起来,隐于何处?正史上没有考究,野史上众说不一,但陶公后裔的族谱上却有记载,考称陶公隐居的去处就是他当年留诗刻碑的桃花营,他那千百年来被人们推崇备至的名作《桃花源记》也是以他隐居桃花营的田园生活为原型写出来的。只不过陶渊明在生安于田园生活,不愿引人瞩目,因此他的这一杰作在当时并未名噪天下。后来是他的后裔将这杰作流传开来,那世外桃源的美丽构想才被天下人所誉。
不过陶渊明所构想的太平社会终归只是一种向往,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后来就连陶公自己的后裔也被官府的残暴害得死里逃生。在明代嘉靖年间,陶公后裔中出了一个名叫陶济安的血性汉子。这一年他被官府逼去南水的漕运码头服劳役,在劳役中他不堪忍受酷吏的残暴监管,聚众造反杀了监管逃了出来。聚众造反并且杀了朝廷命官是死罪,是钦犯,朝廷通缉他使他无处安身。因为悬赏缉拿他的告示上画有他的头像,凡是有行人的地方他都不敢落脚,只好找那些荒败的山神庙栖身,没有吃的就在山里采食野果,生嚼鼠蛙,以野人般地境地度日。即便这样他在一个地方也不敢久留,过一段时日又得找别处的山神庙栖身。
如此,他辗转了大半年。后来他来到大山之中,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他又看到了一座山神庙,他便去庙里落脚。在庙门前他看到石门的天眉处刻有“陶公庙”三字,开始他并未在意,管他桃公庙李公庙,他只要落脚的地方。进了庙堂,他又看到了一尊石雕头像,陶济安想,这回倒要看个究竟,看看这庙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仔细一看,在头像正面的石座上刻凿着陶渊明的名字。原来陶公当年的后人把《桃花源记》传开来以后,陶公名满天下,为了追记先祖遗愿,陶公的近代后人在先祖隐居并由此写出了这个名作的地方立了一庙,庙宇所在之地的南州知府凤西知县是陶公名作的崇拜者,陶公后人立庙以后他们都曾到此朝供过,他们敬仰陶公,宣陶公为这片圣地的守山之神。现在头像石座两面依稀能看到他们的敬宣之词,只可惜年代久远,世人只知道有陶公的名作传世,却不知道还有他的庙宇在这山野之中。
陶济安找到的这个地方正是桃花营。这里人烟稀少,星星落落的有几户人家也是以猎狩为生。他们住居在山岭间的沟沟壑壑之中,终日在山里装猴子套,安马蹄夹,设陷阱猎狩野物,而成遍的土地却都是荒芜的。陶济安便想,这里地处偏远,又很闭塞,他不正好可以在这里落脚吗,况且这里有的是荒地,只要结交好山旮旯里为数不多的当地山民,只要肯开垦,落脚这里不愁没有田地耕种,庄户人家只要有了田地还怕没有衣食住行?并且据他们陶氏族谱的记载他也是陶渊明的后裔,如果在这里落脚,在这里繁衍子孙,在这里长久的生存,对先祖构想的那种太平社会也是一种尝试。于是在一个月黑之夜,他潜回老家把妻儿老少带来了桃花营。为了日后在这里传宗接代并自成一族,他把陶氏族谱也带了来。
陶济安带一家老少来到了桃花营,他们首先栖身在陶公庙,为了逃避官府的追杀,他们改了名换了姓。陶济安又结交好了大山中的山民,从此他们便在这里开垦田园。天道酬勤,他们终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常年垦荒不止,更耕种不绝,渐渐地他们便有了家业。
过了几年,朝廷新立天子,天下大赦,陶济安的命案不再受追究,于是陶家又恢复本姓,并进深山结交地保获准了任其开垦。又过了几年,陶家开垦的田地十分广阔,靠一家人的劳力他们已经无力顾及,于是陶济安向山外雇工。他雇了长工,也雇了春种秋收这些紧张季节的短工。山外人缺的是田地,而他缺的却是劳力,主雇之间正好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