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来,草原上的游牧部落长期是中原政权最主要的外患,胡人骑兵每岁秋冬纵马南下寇掠,给长城南部的定居汉民造成了惨重损失。虽然文明世界屡次反击,甚至横渡大漠直捣汗庭,彻底粉碎野蛮人的有效统治。
但悲哀地是,强大的中原政府似乎从来没有深入研究北方敌人生存状况和人口数量的**。文明世界的历史资料在描述游牧霸权时,大都泛泛而谈,甚至关于对手兵力情况也不过“控弦之士数十万”的简单估计。资料的缺失让后人们研究草原古代史时面临了巨大的困难。
周虎赫并非塞北土著居民,他对草原生活的了解大都通过那些走样的电视连续剧和有限的历史资料。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清醒的明白一个道理----凡事一莫做二莫休!反正与诃撒部的血仇已经铸成,与其百般委屈去和解,不如做上一票,然后拍屁股走人。
“立即审问那些诃撒人,首先得弄清楚他们部落的情况,包括驻营何处、部落人口男丁几许、有无强大外援、其营地周围地势和防卫情形,我要知道一切可能会有用于咱们行动的情报!这项工作我来做,好叫你等明白,打仗不可草率,日后汝等独掌一面务必牢记!”周虎赫直起上身,锐利的眼睛环视部属们,谆谆教诲道。任何工作只有做到细微处才能润物无声,培养人才无疑是一项长期而细致的活儿,此时他自然不会放过手把手教习的时机。
“是,首领。我等铭记在心!”这等耳提面命的传授,若非教授人有心提携,菜鸟们就只能一步步摸索,其间不知道要付出多少血汗琢磨。合剌赤惕的年轻百户们自然懂得其中机要,而为首领的大度无私所感动。
“首领,需要再调集留守的众兄弟吗?咱们这三百人有点少了。”巴里岱建议道。
“先不说这个,暂时咱们还不清楚诃撒部的具体情况,考虑调不调人过早了。刚才我看见咱们也有部民受伤阵亡,窝儿歹负责救助伤残者,颉质略代替我去收敛死者。另外,尽可能对诃撒部的受伤者伸出援手,战殁者的遗体也要好生收集掩埋。约束咱们的战士轮班休息,蓄足体力,等候命令!”指令一道道发布下去,进入军队长官状态的周虎赫感觉他的思维变得明朗清晰,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良好充沛。
这个时侯,百户制度的优越展现出来,良好的组织和强大的执行力让合剌赤惕人有条不紊的运转开来。在各级长官的命令声中,部民们动手落实首领的指示,清扫战场,敛聚亡者。
看押诃撒部的林子里,可怜的战俘们猥簇一团,恐惧万分地看着走近他们的野蛮人首领。就是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在一眨眼的功夫毁灭了他们幸福的生活,让善良的乌古人成为砧板鱼肉。
现在,这个反复无常的刽子手半眯着他那邪恶的眼睛打量瑟瑟发抖的羊羔,不知道又想制造怎样的杀孽?紧张地气氛,漫长地等待,未知的前途汇集起来,让诃撒人陷入焦灼,其他书友正在看:。
“来人,把他、还有他,这个、那个带到东边去!”周虎赫转了一圈后,忽然停下来指着几个蹲在地上颤抖的诃撒人,朝身后跟着的士兵说道。
如虎似狼的蒙兀人扑上来,按照首领的命令粗暴地提起鸡崽般的乌古人,连推带搡把他们朝东边赶去。
那几名被选中的乌古人情绪崩溃了,他们哭喊着想赖在地上,甚至不顾一切的拉扯他们的族人,期冀获得帮助。在死亡面前,任何的矜持都是那样的脆弱。
乌古人的反抗激怒了押送他们的蒙兀士兵,他们连打带踢驱赶俘虏,有些性子急躁的抡起刀把子没头没脸的敲打喝骂。如此行径反而激起了诃撒部俘虏同仇敌忾之情,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们愤怒的站起来,不顾外围警戒士兵的高声警告。
“卑鄙无耻的蒙兀人,既然你们不给活路,那就杀光我们吧!弟兄们,跟他们拼啦!”人群中,有人煽动道。
眼看着火山就要爆发,周虎赫怒气冲冲的暴喝一声:“安静!乌古人,我没有毁诺的想法,挑选那几人不过是有事相问。你们不想活了吗?混蛋!”
事情解释清楚后,两边实力对比的悬殊,很快瓦解了诃撒部降众的团结一致。
安抚下受惊的降众,周虎赫开始审问那几名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乌古人。为了尽可能多的掌握诃撒部的情报,就要撬开他们的嘴巴。
黑下脸的周虎赫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盯住那几名局促不安的俘虏,一边不怀好意的打量他们的脖子,手中玩弄着刃面黢黑的军刀。那几名诃撒人恐惧极了,他们本就是胆小之辈,在这种情景下哪还能维持平静。
估计压力施加够了,周虎赫阴测测的开口了:“诃撒人,我决定率领士兵攻打你们的部落营地。现在给你们一个立功机会,告诉我诃撒部有多少人丁,营地在哪儿,距离这里有多远?”
尽管这几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但却无一人张嘴回答周虎赫的问话。残酷的部落战争必然会死人,但是只要部落种子还在,就长远而言,损失不大。可要是被人端了老窝,那一切希望就没了。尽管他们怕死,却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