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枝桠已经开始泛绿,天气也没了冬天那般寒冷,一天比一天温暖。
**的心却是如同置放在天寒地冻的冬天一般,一天比一天更加心冷。
没有弄清楚那香味是何种药材或花草,炼制出来的解药,不能给徐习远试吃,翻遍了所有的医书,更是找了熟悉西域香料的人辨认,也是毫无办法。
对于制毒,**很精通。
解药不过就是药材相生相克之理。
像是红尘如梦这样的毒药,除非是真的解药,否则就是一味药不对,会徐习远中另外的一种剧毒。
随着三个月时间即将到头,徐习远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能睡着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
每晚,都睁着眼睛到天亮。
芳菲殿的人,都能察觉到**的不安与强忍的悲恸。
豆蔻与冰片两贴身的丫头,更是小心谨慎的。
这日,徐习远趁着清醒的时候,拉了**去院子里去晒太阳。
徐习远环顾着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树木花草,扭头对着**轻笑说道,“沅沅,我真想与你白头偕老,但是……”
“没有但是,还有好几天呢。”**伸手掩住他的嘴,阻止他说下去,脸上的笑容如初绽的桃花。
心却如刀绞。
徐习远伸手握了**的手,另只手抚着**消瘦了不少的脸颊,展颜笑着说道,“你让我说完,我怕,不说,过两天,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会忘记和你说。”
是要交代遗言吗?
**不想听,倔强地扭头,“我记得师父有事找我。”
徐习远如剐心一般的痛,双手放在**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沅沅,师父那晚点去没有关系的,我等会就该睡了。”
只有几天的时间了,他怕没有机会跟她说,最近,他每每与她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抬头仰望着他,“那我陪你赏花可好?近几日,这院子里的桃花开得好极了。”
绝口不想他说下去。
“沅沅啊。”徐习远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你如此,我怎么能放心你。”
不放心,那就活着,不要离开我。
**微微垂了下眼睑,把眼底的泪水逼了回去,仰头对着徐习远莞尔一笑,“去不去吗?正好与我一起采集了那桃花瓣,酿了桃花酒埋在树底下,等来年挖出来,定是醇厚得很,你不知道吧,前些年我在这里养伤的时候,就酿了几坛子桃花酿,不过都孝敬给了表舅舅,若是那个时候……”
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
如果当年,知道,她与他有如此的情分,她就不会那般冷淡对待他。
他们之间终究是缘分太浅吗?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了起来。
“沅沅,能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为幸福的事。你不要责怪自己没能配置出解药,无需自责,好看的小说:。”徐习远执起**的手,一下一下地为她手指,笑着说道,“放心,我会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的,奈何桥上的孟婆汤我定要等你一起,但是……”
徐习远看着**柔声道,“但是你不要走太快了,听说地府的彼岸花很是美,你给我时间慢慢赏析。”
徐习远拉了**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继续说道,“你答应我,好好的活着,为你自己,也为了爱你的人,然后在不久的将来,找一个人成亲,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康顺平安一辈子。”
“不……。”**摇头泣不成声,低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滴落在徐习远的手心中。
徐习远伸手,指腹轻柔地为**抹去眼泪,温柔地看着**说道,“我相信你,能做到的,那么多的磨难,你都……。”
说着,徐习远的声音轻了下去,缓缓地闭上了眼眸,沉睡了过去。
右手却固执地握着**的左手,没有放开。
**伸手右手,抹去了他顺着眼角流出来快要流入鬓角的泪水。
听着他绵远悠长的的呼吸,**手指缓缓上移。
莹润白皙的肌肤,疏朗的眉目,挺直的鼻,菱角分明略薄的唇。
过了半响,**才唤了青杨把徐习远送去了房里。
去了药房,宋一羽见着**红肿的双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丫头,还有好几天呢。”
“嗯。”**点头。
宋一羽见着她消瘦单薄的身姿,低头继续看着风挽临前几天送来的医书。
若是,徐习远那小子真的就这么去了,那他就带着这丫头暂时离开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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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宣文帝到了芳菲殿,与**,徐习远吃了晚膳。
吃了晚膳,徐习远就对宣文帝说道,“父皇,若是儿臣的毒解不……。”
“胡说八道。”宣文帝佯怒打断了徐习远的话。
徐习远淡淡地一笑,看了看**,起身跪在宣文帝的面前,说道,“儿臣想求父皇一件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