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骨疯,仅产于庆州终年气候湿润的中部,马匹吃了两个时辰后会癫狂。
简单的寥寥数语。
徐习远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去。
褪去了脸上那一抹清浅的笑容,徐习远周身散发着冷冽嗜血一般危险的气息,伺候在一旁的豆蔻不由得抖了一下,望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睑。
徐习远微眯了眼,脸上和眼里都怒意和狠意那是显而易见。
这不就是明摆着有人对**不利吗?
那戚贵人不过是替她受过了,虽说当日自己和她如果没有去钓鱼,而是如常去骑马去了,就是胭脂发了狂,有自己在,又有冰片在,她不会受到伤害,可是谁会如此心狠,对一个稚龄的少女下手?
**淡淡地看着眼前充满了戾气的徐习远,挽袖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生气,你何苦动这么大的怒气。”
说罢把茶递了过去。
徐习远接过茶,送到唇边抿了一口,甘甜可口,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唇齿之间萦绕而起,低头又喝了一小口,抬眸看向**说道,“此事,交给我。”
这行宫,有父皇,有两位妃子,有他和徐习徽两位皇子,有皇叔和依晴那丫头,还有不少的高官极其家眷,他不想卷进去,而且一个不好就是得罪人,皇家人自是不必说,能够伴驾避暑的大臣自是都深得帝王的信任,那一个个都是人精,哪是她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小丫头的能够去捋胡子的?
她只要安全地站在他的身后便可。
**淡淡一笑,心里也是明白他的意思,却摇了摇头,“不,我自己来。”
徐习远看向她,一字一顿,“你只要保证你的安全就好。”
**摇头,“殿下只要帮我一个忙,查一查这行宫里有没有原籍是庆州中部的。”
稍微顿了下,看向他说道,“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徐习远见着她倔强的目光,良久才点了点头,“那有什么需要,可随时跟我说。”
她这性子,这几年来,自己算是了解的,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自己默默地解决,就算是自己有意无意跟她透着自己对她的关心,她也是视若无睹,自己只要一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几步,。
如此警惕,如此谨慎,紧闭着自己心房的**,令人心揪。
远离京城的她,在没有母亲的庇佑的岁月中,终究是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如此敏感?犹记得当初初见她才不过十岁不到的小女孩。
没有母亲的护佑,他身同感受。
**刚开始眼里的冷冽已经全然不见,眼见着徐习远的反应,心里莫名的多了几分心安,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徐习远见着她笑容恢复了平若的淡然,于是却又是问起了范府的事来,“你那四哥如何了?”
**浅笑着,“自然是好的。”
徐习远挑了下眉头,低头吹了吹那茶盅里的茶叶,“你倒是不急,跟没事一般。”
**心知当日让他帮着自己让那曹安之进了范府,他定是查过了那曹安之的底细的。
不过让**狐疑的是,既是他知道了那曹安之的底细了,怎么也不问自己,问自己为何会找上那曹安之,还让他呆在了那范瑜的身边。
想来,似是只要自己所求的,他徐习远也不会拒绝,就当那日那红姨娘的事件,自己是有意利用他带他去了汀兰水榭,他也不恼,似是甘愿让她利用。
于是**又是想来了那次路匪的事来,本**以为是晋阳侯夫人把那些人的亲人家属找到了,让他们去了京兆府衙。
却不想,那日普愿寺的时候,与孟婷婷两人无意提了起来,却不想不是侯府夫人的动作。
于是**抬眸看了看,“对了,去年那路匪的家属是不是你让人找出来的?”
孟思思既是能找到那些人,当然也是想过万一失手后的后果,当然是要抓了那些路匪的家属来堵住他们的口的。
徐习远微微一笑,“太久了,不记得了。”
一句话轻轻松松揭了过去。
见他想说,**也不追问,于是问了另外一件事,“中元节,就要到了,我们是要在这里过了中元节再回京的吗?”
中秋,人月两团圆,是合家欢乐的好日子,眼看就要到了,这还没有听说要回京的话,这皇帝表舅难道是要在这里过中秋吗?
“往年都是节庆前回京的,不过今年父皇准备在中元节过后准备在这里举行狩猎活动,就不回了。”徐习远解释说道。
“狩猎?”**眼眸一亮。
“是啊,到时候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和皇亲贵胄都会来呢。”徐习远点头。
二品以上的官员,和皇亲贵胄?
狩猎?
**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暗芒,依晴郡主,最好是不要让我查到胭脂的这次事情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徐习远自然是不知道**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