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夫人扫了跪拜在地上的一干人一眼,脸色阴沉得可怕。
跪在地上的人除了桃子都不知道是为了何事,这花厅里是这么多主子都在,那红姨娘还用剪子抵着大夫人冯氏,众人这心也蹦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等着主位上范老夫人的发话。
“大胆的奴才,居然敢做出在口脂里下毒此等下作的事情来。”范老夫人厉声喝道。
这是要把错甩在他们下人的身上,。
“老夫人,饶命。”一干人这下心里都有了数,是那口脂里下了毒,他们平时采买的采买分发的分发都会接触到那口脂,于是众人都磕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请老夫人明察。”
范老夫人扬眉,“狡辩,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是说自己没有,说我冤枉你们了?如今,这口脂出了问题而且都是经你们的手的,害得十二少爷胎死腹中,要我如何信你们?”
众人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磕头求饶,“奴婢没有,没有啊,老夫人饶命。”
“我范府也不会冤枉好人,你们都给我好好想想,有没有哪里出过什么纰漏,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只要能揪了歹人出来你们自然也就是没事的。”范老夫人放轻了语气,手指拨着手腕上的佛珠,眼睛定在那管事娘子的身上说道,“你负责采买的?”
先威严点出事情的严重性,又软和保证,恩威并施,**抬头轻轻看了一眼范老夫人。
“回老夫人的话,是的。”管事娘子陈二家的恭恭敬敬地回道。她是冯氏的陪嫁丫头,配给了府里那账房陈家的二儿子,成了亲也留在冯氏身边当个管事娘子,日子也过得十分的舒畅。
范老夫人见她五官端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干干净净的给人一股子爽利的感觉,看来是个办事麻利的。于是问道,“这口脂是你采买的,你可是有什么话说?”
“回老夫人的话,府里的胭脂水粉都是奴婢在七色坊采买的,采买回来的时候也是点数交给负责管理的人,这几年府里的胭脂水粉一直都是奴婢一手采买的,从来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而且红姨娘这样的口脂,府里也是有其他姨娘用同一样的,奴婢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就红姨娘的口脂出了问题。”陈二家的说完深深磕了一个头,“请老夫人明察。”
陈二家的轻轻松松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和疑惑,这胭脂水粉她只负责采买,回来后就交给负责的丫头,然后丫头再根据各个院子的人分发的,这分发的人是不归陈二家的负责的。
“你是负责分发的?”范老夫人眼睛扫向葛三家的,问道。
“是,奴婢是负责分发各院子的胭脂水粉。”葛三家的低着头回道。
“你可有什么话说?”
“回老夫人的话,红姨娘的口脂是奴婢亲手交给她的丫头的,奴婢是从陈二嫂子那接的口脂,有时候,陈二嫂还没回呢,这领的人就在奴婢那排着队等候了,陈二嫂子很多次点了数给奴婢还帮着奴婢分发呢。老夫人,奴婢从来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也没有要害红姨娘之心。”葛三家的徐徐回道。
这葛三家的与陈二家的的一样也是冯氏的陪嫁丫头,嫁给家生子葛家的三子,那葛家的三子是范家大老爷身边的小厮,葛三家的声音清脆,说的话也是事实,这各个院子的丫头婆子的胭脂水粉是按例定额分发。
可是主子们,姨娘们就都是由丫头来领的,于是每次到了分发的日子,很多时候领的人都早早地就在她那等着了,她若是下手众目睽睽也无从下手。
“你呢?”范老夫人看向桃子。
“奴婢桃子,是伺候姨娘丫头,姨娘的口脂都是奴婢每月从葛三嫂子那领回的,姨娘房里的物件也是奴婢看管的,奴婢伺候姨娘向来都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什么不轨之心。”桃子说罢,磕了一个头,“请老夫人为姨娘做主,小少爷死得好惨。”
桃子生的眉眼秀气白净,说的话也是秀秀气气的,她是家生子,她老子娘已经给她寻了户人家定了亲,就等她到了年纪就出府成亲的,她不至于对姨娘有什么异心,没得还要赌上自己的将来,不划算。
“奴婢负责打扫姨娘的房间,可是奴婢从来都不会碰姨娘房里任何东西的,好看的小说:。”叶子也是说的诚诚恳恳。
四人说下来,似乎都有嫌疑,也都没有异样,清清白白与她们都没有关系。
余下的其他丫头也都是说得很清楚,她们没有下毒也绝无下毒之心。
“是不是你们收了人家的银钱,所以给姨娘做的手脚?”范老夫人一一扫向她们,“你们一个个都说跟自己无关,那谁能证明?真要动手脚,只要一个不留意,就可以偷梁换柱。”
“老夫人,奴婢没有,奴婢没有。”一干人人磕头否认,头磕在光洁光滑的地板上咚咚作响。
范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对着他们又说道,“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好好想想,真的没有任何异样吗?就是最近的这几个月,一丝异样都没有?”
众人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一点的端倪来,只能摇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