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早上如往常一般早上给范老夫人请了安,知道威远侯夫人周氏会来拜访就跟老夫人说了自己先回去处理的庶务,到时候再来陪客,这有于丽珍和马氏与范老夫人一起待客,也不失礼,范老夫人也应了她,于是在荣安堂做了一会,冯氏就带了喜鹊和李妈妈回了自己的院子处理庶务。
回去的时候,进了院子,画眉就迎了上来,说管事的媳妇子和妈妈已经等在了堂屋。
冯氏水都顾不上喝上一口就去了堂屋,拿出了对牌,一个一个地听他们的上报,以及一个个地安排下一个事情,那李妈妈和喜鹊画眉三人也在一旁帮忙着对账和看着是否有什么纰漏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忙乎了约半个时辰的时候,一个丫头进来低声说道,“夫人,红姨娘来了。”
红姨娘?冯氏微顿了下,红姨娘她不在秋水居好好的坐月子,跑自己这边院子来作甚?
想了下,冯氏也没有多想,头都没有抬就直接跟那丫头说道,“让红姨娘在花厅先等等,我处理这边的事情再说,其他书友正在看:。”
“是,夫人。”丫头应了低头退了出去。
这一处理就又差不多是用了半个多时辰,冯氏才处理好了。管事的媳妇子和妈妈都各自领了对牌回去,各司其职。
“夫人,润润嗓子。”冯氏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接过李妈妈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夫人,红姨娘还等着呢。”李妈妈接过茶杯放到了桌上,提醒冯氏说道。
“她还没走啊。”冯氏疲倦地说道。
“是啊,一直在小花厅里等着呢。”李妈妈低声回道。
冯氏坐了一会,才起身说道,“去看看她有什么事。”
冯氏一进花厅,坐在绣墩上喝着茶的红姨娘就忙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妾身见过大夫人。”
“起来吧。”冯氏走到正位上坐了下去,说了她几句,“这大冷的天,你一个坐月子的,跑出来作甚?没得吹了风,将来可是会落病根的,你怎么这般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让丫头过来说一句不就得了,何苦亲自跑一趟?”
这传出去还不得说她当家主母为难一个月子里的姨娘?可是自己为难她作什么,又不是自己夫君房里的姨娘?
真真是折腾她红姨娘自个的身体。
“妾身谢过夫人垂怜。”红姨娘低着头低声回道,话说得很是轻柔,如同从风里飘过来一般,带着冬天刺骨的冷冽。
冯氏听得只是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大冷天里亲自来要见我一面,可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大事。”红姨娘摇头嘴角带着一丝笑,回道,却把一直拽在手心的东西朝冯氏递了过去,“妾身只是过来,只想问问夫人,这口脂是不是夫人您每月让人采买的?”
冯氏看了她手心的口脂一眼,让李妈妈接了过来看了两眼,点头,“是的,这是府里每月从胭脂铺子里采买回来的。”
这每月负责采买的陈二家的是每月都会跟自己禀告,那账目自己也是清楚的,这口脂很好辨认,有那胭脂铺子七色坊的标记。
“夫人,您为何如此狠心?”红姨娘一下跪了下去,抬头直直地看向冯氏,双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仇恨,“为何如此狠心对我的孩子?为何?”
桃子那日带回的消息,让她如置冰窖。她的孩子居然因为她每日用的口脂被下了药,所以才会早产,才会胎死腹中的。
自己有怀疑过二夫人于丽珍,可是,这口脂是她每月从府里领的,于丽珍不是掌家之人,这府里掌家的是大夫人,而且已掌家多年了,这负责采买和分发的人相关的人自然都是大夫人的人。
大夫人冯氏和二夫人于丽珍?这到底是谁呢?
后来想想她不管是谁做的手脚,那反正是逃不开这范府的人,于是让自己就干脆直接把苗头对向了大夫人冯氏,如果不是冯氏,那么大夫人冯氏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定会把那下毒的人揪出来。想通了这一层,她这几天就每日的吃好,喝好,睡好。
就是为了积聚足够的体力,给自己早夭的孩儿讨个公道。
听得桃子说,今日威远侯夫人来府里拜访了,她知道这很快年底了,府里肯定是很多事要忙的,有老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在,这大夫人很大可能不会去陪客,好看的小说:。让桃子一打探,果是大夫人去了老夫人院子请了安就回了。
于是她冒着寒风走这么一趟先行找上大夫人冯氏,不管是不是她,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自己闹不大,但是冯氏可以。
不管怎样,她都要他们给自己那苦命的孩子一个说法。
听得红姨娘没头没尾的话,冯氏一下就沉了下去,伺候在冯氏身边的李妈妈更是怒道,“红姨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
“大夫人,这口脂是你的人采买来的,我从里您这里领的,不是你下的手,会是谁?”红姨娘双阳直勾勾地盯着冯氏。
冯氏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