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林晓晓才刚睁开眼,就有一个精神矍铄,身着青衣的老尼,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走到了床前。那老尼一把将她扶起,林晓晓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轻飘飘的,没一点力气,任由那老尼扶着她坐起。
“孩子,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来,快把这药趁热喝了!”那老尼慈爱的说道,说着将放在床头的汤药递到林晓晓手上。接过药碗,林晓晓便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这药可真苦啊,就差没捂着鼻子了!
待一口气终于把碗里那些苦涩难咽的草药喝下,林晓晓这才打量起眼前的所在。
这是一间简陋的茅屋,屋内陈设简单,并没有华贵的摆设,只不过摆着一张桌子,几个椅凳和一些箱柜。窗台上还摆放着一盆不知名的花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透过窗户,可以清晰的看见远处的青山和那满山遍野的山花野草。
而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雕花木床上。看上去这床倒是年代久远,不过却是整洁干净得很。就连那放在床头的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
林晓晓环顾这屋子四周,瞧了许久,眼前的所有一切物件都让她觉得陌生不已,就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堆满古董文物的房间。
不,不是!等等,我不是在医院吗?难道,难道我已经死了?
林晓晓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要自己清醒过来。
“哎呦!”一阵强烈的疼痛感直冲脑门而来,她这才摸到自己额头上正缠着的纱布。原来,我居然没死?而且,不仅如此,怎么,她的手居然也缩小成一个孩童那般大小了?还有她的身子!怎么会这样?
“我,我这是在哪啊?”林晓晓急切的冲着那老尼大喊道,可才说完这话,就记起自己连对方叫什么,怎么称呼都不知道。
“老身上山采药,见你摔落悬崖,这才得以将你救起。孩子,你没事了,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了!”
那老尼见林晓晓一脸的茫然,满脸的关切和担忧之色。说着又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才放心的道:“终于退烧了!”
可是听了她的话,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反倒更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两个黑漆漆的眼珠子仍是四处转悠,打量着。
“在这。”那老尼似乎是想起什么,转身打开卧室一角的一个衣箱,从里面取出一个锦盒递到床上脸色苍白,神色茫然的女孩手上。
“你这两天老在说梦话,惦记着你那锦盒,在这呢!”林晓晓摆弄着手中的锦盒,想要把它弄开。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徒劳。
难道那个锦盒中藏有的,就是传国玉玺?
马车上,白衣少女紧紧的抱着自己怀中的骨灰盒,皱眉不语。坐在她身侧的,是那位仍带着面具的鼎剑阁主。只不过,此刻的他换上了一身和护卫在马车四周的黑衣剑客们一样的一袭黑袍。
师父,湮儿就要带你回草堂了,我们很快就回家了!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树木,街景,薛素湮抱着怀里的骨灰盒,在心里默默念道。得知传国玉玺可能尚在幽云草堂,鼎剑阁主马上提出要随她一同前往。
再次回到幽云草堂,院外,五彩缤纷的各色花草依旧争芳斗艳;眼前,熟悉的茅草屋上“幽云草堂”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依旧赫然在目。只是,如今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草堂后,万花丛中,一座新坟拔地而起,还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的坟墓前,白衣少女一字一字的用血红的指尖在木制墓碑上刻上了师父的名号,脸上残留的泪痕早已被耳边呼啸的山风吹干。
身后,噤声而立的,是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一切的黑衣男子,和他身后无数佩剑而立的黑衣剑客们。似乎,那位神秘的阁主也并非传说中那么的不近人情,不但主动让手下协助薛素湮挖好坟墓,甚至,甚至这整整一天,都任由少女跪于坟前,不逼不催,冷眼旁观。
天边的最后一抹残阳渐渐隐没于云堆之中,眼见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一直立于坟前长跪不起的少女似乎终于记起了身后,还有同样陪她立于此地的黑衣剑客们。看了一眼那最后露出云端的落日,双手撑地,勉力竖起早已跪得麻木的双膝。
“啪”的一声,似乎双腿早已僵硬,任凭薛素湮怎么用力,才刚刚直起的身子,再一次不听使唤的滑倒在地。身后,黑衣阁主的身子有意近前,似乎想要伸手扶一把面前艰难而立的少女,然而,大手刚刚触及到薛素湮的衣角,便被她用力一手推开。
“明日之内,我一定会给阁主一个答复的。”终于站起的白衣少女,丢下这句,便蹒跚着步入了草堂内的卧室。在室内翻找了半夜,薛素湮终于在一个堆放于墙角的衣箱中找到了那个白色锦盒。再没了半分的力气,小心的将锦盒压于枕下,她终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