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书童小青挠着头,他总觉得史可法和李华梅对话别有深意,但以他一团浆糊的脑袋是猜不出所以然来的。
“小姐,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那书童一时间说漏了,连忙捂住嘴巴,紧张的看四周。
“史公子说,他有一个聘妻扬帆出海,不知所踪。”
英贤叹了口气,看着远处那慢慢骑马的史可法不知在想什么。
“不会就是这个龙王李华梅吧,我怎么看得好眼熟。”小青吐了吐舌头。“还有,他的聘妻不是姓岳吗?”
英贤还没说话,一个带着山西腔官话声音从他们身后毫无征兆传来,把他们吓了一跳。
“可不就是小梅。”
英贤和小青猛地回头,看见风清扬和木高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他们身后,刚才说话的是驼子木高峰。
“你看看我的脸,就知道为什么眼熟了。”风清扬笑道。
帅哥风清扬,不用做DNA鉴定,一看就知道和李华梅有血缘关系。
“李华梅是风兄的妹妹?”英贤惊讶道。
“木华说过,他妹妹长得绝对不比那个什么江南的任盈盈差。”木高峰嬉皮笑脸的说道。
“小青姑娘,现在你还觉得我在吹牛皮吗?”风清扬得意的说道。“除了我风清扬的妹妹,谁的妹妹能长得如此国色天香。”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小青愣愣的问道。
英贤从见到风清扬和木高峰开始,就对他们心生忌惮,这是一种好像对天敌的本能反应。他不动声色的探手入怀,此时只有手里摸到兵器,英贤才能安心。
然而,原本藏在怀中的两柄短剑不翼而飞,顿时寒毛直竖。
“找这个吗?任大小姐。”只见驼子木高峰一副痞子相,懒洋洋的拿出一黑一白长短不一两把带鞘小剑在手上滴溜溜的打转。
那秀才自然就是在江南负气出走的任盈盈,为了刺杀那个宋伯虎,跑到北京来了。木高峰说破了对方的身份,任盈盈反而冷静下来,开始看四周的情况。
“你们想干什么?”
那个叫小青的书童也感到不对劲了,挡在任盈盈的面前。而周围的人群里,有几个看上去像练家子的大汉正朝他们这里慢慢的聚拢,分别守住主仆二人逃走的要道。
“不好意思,我那兄弟一时手痒借来看看,别担心他手艺很好,绝不会摸到不该摸的地方。我们也绝没有恶意。”
风清扬说话间,出手了。
任盈盈从没见过这样的高手,他的速度并不快,也没有带着深厚的内力,甚至招式也不如何精妙绝伦,但却是在最恰当的时机,打出最合适的一击。
你可以看清楚他每一个动作,也知道他动作的意图,但你无法改变自己落败的结果。
这样的武功,最让人绝望。
小青的武功不算低,但是风清扬一指点向她左肋时,她连反抗都做不到。
小青双眼翻白,瘫倒在地,任盈盈知道,自己也在风清扬手下过不了三招。
“好功夫,木华你是怎么练成的?”木高峰羡慕道。
“你要是一年多时间整天坐在船上没事干,拿着一把剑在桅杆上对着海上风暴击刺练习十几万次,你的武功也差不了。”风清扬笑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风清扬和木高峰敢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在这两人手下围过来的时候,有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在不远处的一个锦衣卫头领身边,手拿一个令牌给他看,指着这里不知道在说什么。那男孩竟然是李定国,看来是来帮忙的。
那锦衣卫头领看令牌点点头,大手一挥,附近维持秩序的锦衣卫们就自行走开,边走还边蛮横的吆喝。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全都不许看!”
锦衣卫可惹不起,京城里一些普通老百姓看到此情形,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事原则,纷纷走开,都看得任盈盈的心凉了半截。
这还有王法吗?任盈盈绝望了。
风清扬和木高峰摩挲下巴,一副喊啊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表情,笑得如同两只老狐狸。
“呸!朝廷的走狗!”任盈盈咬牙骂道。
“这话说的,有谋反嫌疑啊,怎么给朝廷效力有错吗?每年科举有多少士子想为国效力,在你嘴里就成狗了?满朝文武,都是朝廷的人,难道他们都是狗了?刘伯温,徐达,常遇春,李笑梅,常弓,于少保,王阳明,戚继光他们算不算狗?任大小姐,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样的人才不是狗。”木高峰笑道。
任盈盈愣了一下,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她也是平时耳闻目染任家的那些人对朝廷的观感,说顺嘴了,没想到这是一句地图炮。
“本来,这是你家和厂卫的恩怨,我们不想掺和。所以刚才宪之要和你结交,我和崇岳是一直躲着的。”风清扬也笑道。
“你家那位任子蔷,最近可是上蹿下跳,好不威风。魏老太监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