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办出来,是要给各阶层的大明百姓看的,但事实上能看得懂的人,只有当时的读书人,也就是大部分是士林阶层的知识分子。
那么问题就来了——
不是挖掘机哪家强,而是阉党和士林真的需要搞得这么对立吗?
“我们需要一个本位面的报纸主编,经过分析,这个人最佳人选是邹元标。不过在此之前——”菊座对楚大公知说道。
先造谣让他知道厉害。
菊座说谣言不能作为舆论战斗争的唯一手段,但没有说不能用,好用的东西为什么不用?
就在报纸这个大杀器出现的前几天,邹元标这个东林党三君之一的士林领袖到了北京城,这可是士林的一大盛事。叶向高也来了,虽然他曾经是首辅,可士林中地位反而不如这个教了几十年书的邹元标高,这时候反倒像配角。
不过叶向高在之后的日子里非常庆幸自己能够低调进京,因为枪打出头鸟,南皋先生一来就马上被楚大公知和周黛玉策划的谣言给整治得快吐血。
邹元标进京后第二天,北魏染胡同王大锤的茶馆里,一帮闲汉和一些八卦的人正交头接耳的谈论什么。
“听说没有,苏州的任家啊,就是那个江南首富任自强,准备把他十八岁的女儿嫁给南皋先生当小妾。”
一个獐头鼠目的泼皮爆出猛料,几个围在一起的人都兴奋的全身发抖,比嗑药还舒服。南皋先生啊,士林的领袖,神仙一样的人物,在古代跟后世的天皇巨星差不多,每个人都对那些高高在上人物**有着旺盛的探知欲。
“我听说任家小姐是江南第一美人,南皋先生都七十多了。”
“可不是吗,以前书上怎么说的?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啧啧,老邹艳福不浅啊。”
另一个油头粉面好像纨绔子弟的人,竟然念起诗来。
“那任家老爷就舍得?”
“听说啊……”那个獐头鼠目的左右一看,几个脑袋识趣的凑过去。“任家是为了废除江南的工商税,拿女儿来讨好南皋先生,让南皋先生在朝廷里替江南的富商说话。”
“不可能吧,南皋先生可是个大明朝的清官啊。”
“清官又怎么样?南皋先生是不贪财,难道不好色吗?我听说任家小姐可是人称江南第一美人,花骨朵一样的人物,谁见了能不动心?”
“我听说任家家财万贯,比咱们皇上还有钱,怎么为了工商税连自己女儿都拿出来卖?他又不缺这点钱。”
“谁会嫌自己的钱多呢?这朝廷每年要从任家收几万两税银,这老东西一毛不拔,那任小姐虽然长得美,但是下面那话儿就算镶金子也不值几万两,怎么会舍不得。”
还有一个肥的像头猪的厨子一脸淫笑的说出一番话,几个闲汉也都附和的笑起来。周围凑过来打探八卦的人更多了。
“南皋先生也有七十多了吧,能活几年?要是一不小心得了马上风,那任小姐不是很快当寡妇。”一个后生关心起邹元标的身体健康问题和任小姐的婚姻性福来。
“那些江南的土财主脸皮厚着呢,哪里管这么多,为了少交钱粮,如果别人不嫌老,恐怕连自己老娘都可以卖到窑子里。卖个女儿算什么。”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你们是哪里知道的,该不会是谣言吧……南皋先生他……”一个穿着破旧道袍的童生弱弱的说一句。
那个獐头鼠目的人狠狠瞪了那童生一眼,吓得他后退一步。
“谣言个屁!你一个酸儒懂什么?你知不知道江南的那帮王八蛋个个家财万贯,偏偏钱粮一个子儿都不肯交!收买一帮不要脸的东林党人说他娘的与民争利!那帮有钱土财主们不肯交!最后倒是要我们这些苦哈哈来交税!与民争利?他娘的就那些土财主们是民!?老子不是民?!”
周围几个人被挑起怒火,也跟着骂起来。
“我可是亲耳听见任家在京城布庄里掌柜这么说的,还会有假?任家都要亲自上门提亲了。”
獐头鼠目那个人得意洋洋的爆出猛料,把那个童生震得目瞪口呆。
“看看,那些土财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邹大人不见得会答应。”
“朝中出奸臣了!为什么没有人来斗一斗那些东林党!”
“皇上心善啊,听我在宫里的当差的侍卫朋友讲,九千岁把东林党的奸臣都抓起来,他都舍不得杀,说是要学太祖厚待士子,读过圣贤书的人不会贪图小利背叛朝廷。”
“读过书就不会当奸臣了?那秦桧是怎么来的?”
“南皋先生可是好官,海瑞大人一样的清官,千万不要一时糊涂,毁了一世英名。”
“不过也难说,毕竟任小姐可是大美人,难保邹大人不动心啊。”
“要不我们去劝劝南皋先生,不要被女色所迷,仗义直言不许废除工商税,一定不要让那些土财主的图谋得逞!”
“对对对,谭大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