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学生时代的时候,同学们之间都流行一句戏言,不在沉默中恋爱,就在沉默中变丨态,跟大多数稚嫩的同窗一样,那时候还跟三猴子乱蹦的笔者也曾经数次拿这贬义的话挤兑过半天放不出来一个屁的小伙伴们,直到损的人家脸红脖子粗,自己乐的白牙乱呲。时间走啊走,跑啊跑,在笔者这吃的馒头日渐多了,在吹了快30年的东南西北风后的如今,有一天又在某论坛看见这句话,猛然惊觉,我操,果然是年少眼拙,可叹当年跟本就一文盲,合着这话本来压根儿就不是贬义,而不过是阐述一个真谛,它想告诉我们的是,一般低调的人通常能干出比一般人牛逼许多的事儿。
诸如废话从不多言的柴青,再诸如蕙心兰质的练习?
ok,废话到此哦了,我们言归正传。
谭四过世周年的那天,冷暖拒绝了李旭要带一帮兄弟吹吹打打做事儿的提议,所谓厚养薄葬,她从来不信人死之后还周旋于这些个俗世之事,所以整个祭祀也办得简单到极致,她也并没有通知太多的人。
可她到底是忽略了谭四这名号在这个城市道上的地位,就像是武王伐纣时的那些个大丨将,在战场上不过是一些热血匹夫,可战死疆场之后,再经由数代稗官野史这么一传播,各个都变成了封神榜上神仙般的人物。现在的谭四,正如这种封神榜效应,入土之后再经画油添彩的口口相传,也被抹上了几许传奇的色彩,在a市一代,竟俨然成了关公般的‘义’字代言人。
冷暖压根儿没想过,这一天,居然有这么多慕名而来拜祭谭四的人,这当中的很多人,就连跟着四爷多年的李旭都叫不出名字,只是他们大多数人敬畏的表情下都能够找出些许江湖气。
就这样,原本计划简单的祭祀,再如此被动的情况下,又是把并不算宽敞的墓地前通道挤了个水泄不通。
可纵使人再多,站在角落里的练习仍是最最不能让人忽视的一抹存在,那天的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对襟儿唐装,包裹着她那纤瘦修长的身子,这样的她让人有种错觉,明明是个凡人,却沾染着那么些个仙气儿,冷暖知道,那是谭四生前最喜欢的款式。
脱了所有人的眼眶,练习始终没能忘了谭四。
记得刚出事那会儿,很多人也都心疼练习的傻气,背地里无外乎说着,‘这人一死心眼儿,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多傻,连个婚都没结,一大姑娘在这儿傻等什么,死人还能从坟里迸出来不成?’就连她在三监服刑的老父听说后都几次老泪纵横的叹着,‘你从小就是那么聪明的孩子,怎么还犯这种傻呢?’
是的,没人知道练习在这儿犯哪门子抽,可她就是自个儿憋着一股劲儿,相亲,不去,追求者,不理,除了每隔一段时间自己来这坟地看看之外,私生活几乎没有。
对于她的痴,大多数人都觉得,‘没事儿,人刚走的事儿,过一阵缓缓就好了’‘就没听过谁能给谁守一辈子的,碰上下一个就好了。’
可冷暖想,说这些话的人一定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可不,世间太多寻常的人,连什么是爱情都不知道,连个像样的恋爱都没谈过,这庸碌从众的一生就过了,她们一定无法理解爱情这把双面刀,一旦朝你捅过来,那就必是血染双眼,深沉刻骨。
那些个什么诸如‘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的理论,就如同告诉你老中医能治疗花柳病一样,都是吹牛逼,在真正的爱情面前,时间什么的都是狗屁。
几何理论说,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就好比真正的爱情,两人用一条直线选择把彼此拉的最近,可也就是这条直线,让人这一生再也学不会转弯。
冷暖不知道她爸跟练习之间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爱情,可她想,一定是有一条直线紧紧拴住了她们,竟让她这样一个女人,眼里看不到任何其他。
跟所有人的沉痛不同,从头到尾练习只是痴痴的看着那冰冷的墓碑,淡淡的笑着,一如这一年多来,一脸的幸福。
这样的幸福,让冷暖没来由的发酸。
冷暖曾想过,如果当年她爸年青的时候遇见的不是她妈,而是练姐,那她们一定会珍惜彼此,之后的一切悲剧也都不会存在了。
可惜命运大多是场恶作剧,而时间做了它的帮凶,就像那首诗写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我生君已老。
化碟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拜祭返城后的车上,练习问冷暖,“如果一条路走到了头,接下来该怎么办?”冷暖想想,说,“可以选择拐弯,向左走,或是向右走。”沉默许久后,练习却笑笑说,“我走到这里,够了。”
第二天,练习在临市的‘净土庵’,办了手续,剃了头发,她有了一个法号,了然。
在那之后的第三天的下午,当一身素色僧袍的练习出现在大家面前,凌犀一脚踢翻了院子里的香炉,拎着老尼姑的脖领子,挥拳就要揍她,向来冷静的皇甫烨非但没拦着,还先他一脚踹在老尼身上,两人把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