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离开。
“冷暖……有话说话,别拐着弯儿作,你知道我不吃这套的。”
凌犀最腻味人家有话不讲出来闷在心里,更受不了她在这儿莫名其妙给连从犯都算不上的他一直在这儿劲儿劲儿的冷暴力,钳子手直接一把抓住了她必须问个究竟。
“……凌犀……这事儿……你真的瞅着不管?”
见凌犀一副不问出个所以然誓不罢休的样儿,冷暖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抬头儿轻声的问道。
“那你的意思呢?烨子是我从小到大的哥们儿,他今儿结婚,新房就在柴家,他不想来我还得撕破脸硬拉他来?”
他知道她说的是这个意思,这件事从头到尾他也只能做这么一个事儿,可皇甫烨今天结婚是事实,他新房没有装完暂时在柴家也是事实,他不会出来落人话柄更是事实,皇甫烨那个人想什么凌犀都太了解了,他那个人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事儿砸了皇甫家的面子。
“算了……”
无力的扯了一个笑,冷暖第一次甩掉他的钳制的手,头也没回的走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是甲方,他是乙方,她是红军,他是蓝军,说不到一块儿去,又废什么话呢?
“操!你他妈是不是跟我来劲了!”
兴许是她第一次在人前跟他使性子他挂不住脸儿,兴许是她那双看着他满是失望的眼睛,凌犀这原本就不多的好脾气还是到头儿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因为别人的事儿闹矛盾,他心疼她,却也不是让她这么磕碜的。
这冤枉气,他咽不下,骂骂咧咧的跟一直看在眼里的陈小生说了几句心里顿觉无比烦躁,狠狠的揣了一脚脚边儿凳子,也没再去哄冷暖,头也没回的走了。
见他愤然离开,冷暖心里酸溜溜的说不出来的失望,却只能咕噜噜的吞咽下口水。
她不喜欢这样,一点也不喜欢,可她喜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从来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以前是,现在也是……
凌犀终究还是那个凌犀……
……
“你也别怪凌犀发脾气,这事儿从头到尾也就我跟烨子知道,他就根本就是局外人……真正做损的是我……如果我早早让她拿掉这个本来就保不住的孩子,就没有今天了……”
主任的办公室,把自己头发抓的乱七八糟的陈小生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抽着烟跟冷暖说着,似乎这一晚上,只有在这个大夫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悔意。
可后悔不当饭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人吧,认不认命他都得认命。
咳咳……咳咳……
被满室的烟味儿呛的直咳嗽,冷暖不想再讨论这件事儿的从始至终了,不管室设计,知情和参与,这些都不耽误人的心变凉。
既然不能后悔,那就暂时的救赎吧。
“陈小生,我求你个事儿行么?”
“嗯?”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和检查结果,暂时这些都别告诉滴滴了,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懂……”
……
午夜医院熄了灯,乌漆抹黑一大片。
这样的夜晚,她根本半点儿睡意都没有。
在这个不算大的医生休息室里,陈小生在柜子上养了一缸鱼,这一个晚上,冷暖唯一做的就是跟鱼缸里的鱼大眼儿瞪小眼儿。
矫情的想着,那些鱼,他们真幸福,他们睡觉的时候也从来不闭眼睛,它们什么都不需要,它们也不需要哭泣。
可滴滴以后怎么办?她还这么小,一觉醒来发现世界都变了,她受的住么?
侦探小说常说,朝着身上开一枪,中枪得时候是个寸劲儿,疼那么一下,然而取出子弹后得日子,才是伤口最疼得时候。
一觉醒了什么都没有了,怎么面对?
是,就连她都承认,这件事里滴滴有错,可那些的错,要用这样大的代价来还么?
法律尚且不追究企业原罪,人情又何故比法律来得还要冷?
爱一个人没有错,错的只是她爱的那个人,他们太骄傲了,站惯了云端的灵魂终究是习惯了堂而皇之的践踏尘土,。
想着这些,冷暖不免想到自己……
哎……
一声叹息后,一切假设也都回归平静,怎么想该来的还是会来。
冷暖起身,借着微弱昏黄的led小充电灯儿,第三次用医用棉签儿沾着温水点在了小丫头苍白干涩的嘴唇儿上,她爱漂亮,她不想让她明早上起床的时候嘴唇儿爆皮什么的。
可就当冷暖做回椅子的时候,忽的门口晃出来个人影儿,一个被月光拉的诡异的长度的脑袋映在窗子上,冷不防冒出来变,吓得她差点儿叫出了声儿。
这片儿是工作区,外面儿早都熄灯了,这大半夜的谁啊……
“陈小生?”
小心翼翼的窜到门口儿,冷暖用猫一样儿的动静儿探着,叫着唯一有可能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儿的人名儿,黑影儿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