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归齐被凌犀这种如往常无异的对冷暖的呼来喝去的架子气的不轻,可在冷暖的恳求的眼神儿下,他还是交代了一声儿有事儿随时给他打电话儿之后,没多说什么就先走了。
现在这儿,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不对,是三个人。
此时男人的肩膀儿上还扛着一个早已烂醉如泥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穿着的还是他巧克力色拼皮薄棉的外套儿,那烫绒的领子是早上出门前,她看着有褶儿现赶着烫的,现在早已经没了模样儿,又起了褶儿。
只见凌犀拿着车钥匙,一动没动儿的站在原地,点了一根儿烟,一副意味深长的轻谩的样儿。
那样儿,特别就像是信奉男尊女卑古代的帝王,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别的妃子嫔妾还不能怨妒,任你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得天经地义的接受,。
他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么?他就不觉得这样做很过分么?
呵呵,好吧,既然他都不觉得怎么样,那她应该从容点儿是吧。
冷暖边向凌犀走着,边朝着空中呼了一口气,白色的雾立刻扩散开来,一阵冷风扫过来,又把那白色的雾气在吹散在耳边儿,连影儿都不剩。
年前的天儿可真冷啊——
“你送她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不然待会儿醒了,你也麻烦。”
还是冷暖先开了口,还是那么懂事儿,得体,知进退。
冷暖现在明白自个儿的身份了,二奶也好,情人也罢,左不过要的就都是一个正室的范儿,那她做了便是了。
至于委屈这个东西,做了没用,没人捧场还徒留笑话。
“哼……”
眯着眼儿,歪着头儿,叼着烟儿,烟雾弥漫中扫了一眼冷暖那见怪不怪的样儿,嘴角扯个弧度,阴阳怪气儿的哼了一声儿,连搭理都没搭理她,开了车锁,扭头儿就扛着史小米走了。
“等一下——”
冷暖这么一嗓子,让原本刚拉开车门儿的凌犀,又砰的一声儿关上了。
“什么事儿?”
扭过身儿来望着那个奔着自己小跑儿过来的女人,男人叼着烟儿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颤了颤。
“给你钥匙和门卡,我怕晚上你回来的太晚,我睡了听不见门铃儿。”
把从钥匙包儿上刚拆下来的备用钥匙和电子门卡递给男人,凌犀从来就没有带钥匙的习惯,以往每天都是她比他回来的早,就算他带着钥匙,也习惯了他按门铃儿她开门儿,可是今儿,她不想像傻子似的等这门儿。
“不用了,我晚上不回去了。”
只见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沉着脸甩了一句话,把嘴上的烟丢在地上来回狠狠的碾了几脚,拉开车门儿,把烂醉如泥的小姑娘塞进去,狠砸上车门儿,一脚油,兴许是踩的过急,一起一顿,就连轮胎跟地面都蹭出了吱的一声儿。
那摩擦的刺儿动静儿,激的冷暖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着那个飞速驶出去的车,冷暖也绷不住那一直无所谓的样儿了,低头儿看着鞋尖儿上的吹雪,那雪就像是吹进了心里似的,一颗心,凉的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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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犀开车送史小米回家,这一路,他心情很不好。
就算是多少有点儿醒酒的史小米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堆,他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刚刚的那些个他放在心上的画面。
“喂,喂,喂——凌大公子——凌大帅哥——凌大律师——”
一会快,一会急刹车的,来来回回的弄那么几圈儿,像坐过山车似的,早就给史小米吓的酒醒了一半儿,从刚刚起就连着叫了凌犀好几声儿,见他像被摄了魂似的,全无反应,实在没招儿,这才扯着一副天生的亮堂嗓子,嗷唠嗷唠的把能引起他注意的名儿都叫了一遍。
“嗯?怎么了?”
小姑娘实在是太吵,这么个叫法儿,聋子都被叫穿了耳朵,这么吱吱咋咋的,想不听见倒是挺难的,。
“我最亲爱的小舅,你走错路了。”
晕乎乎的醉眼看这那个终于理自己的英俊男人,史小米时分无奈的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要不是她这晕死都不吐的喝酒习惯跟一般人儿不太一样,没准儿她早就交待在这飞车路上了。
不是送她回家么,压根儿也不是这条路啊。
“那条路都修桥封道好几天了,现在就只能从这边儿绕了。”
凌犀心烦,倒也瞅她那样儿挺逗的,勾唇笑了笑,耐着性子还跟她解释两句。
“哎呦喂~我说大冬天的修桥,肯定是哪儿又豆腐渣工程了吧~”
别说摇滚小青年儿不关心政治,正面儿的建议没有,拆台的话,一箩筐的在这儿等着。
只见女孩儿夸张的故作痛心疾首的连连拍着大腿,跟那儿就耍上宝了。
“我这才走了多久啊,还不到一个月呢,这么大的事儿,你说说,怎么就没人告诉本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