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赶到了d9,看着夜夜笙歌的金碧辉煌的门口的led上竟滚动着‘停业整顿’四个字,冷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今儿事儿大了。
据刘姐说,因为d9的小姐杀了人的事儿传了出去,最近生意少了不少,其实生意和钱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谭四爷这样的人从不允许谁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怪,可谁都没想到,顺着线儿揪,居然揪出了丁欢。
“欢欢怎么可能是出卖你的人呢!肯定是抓错了!”
一路小跑在长廊的冷暖没去回刘姐的慌乱,因为她自己知道,根本没有抓错。
……
啪!啪!
小舞池的中央,被两个男人架跪在地上的丁欢瘫软着,头发被扯的很乱,被连番猛打的脸红肿不堪,像棵风中败柳一样飘摇,吓得围看的小姐们浑身哆嗦,却没一个敢吱声儿的,。
因为,谭四爷在这儿。
“善无主于心者不留,行莫辩于身者不立,既然做了,总要给大家一个解释。”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端起杯子喝了酒,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杂糅着酒气,却没有丝毫醉意。
扬起剪裁贴身的唐装袖子,随意的摆一摆手,那几个小子接到指示就弹出卡簧刀,按住丁欢的手,就要切下去!
“啊!……不要!……走开!”
被打成一摊烂泥的丁欢死命挣扎,却徒劳无功,一抬眼居然瞄见了门边儿的冷暖,几乎是下意识的大叫。
“冷暖!救我!”
这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刚进来的冷暖身上。
“丫头,你来了,过来坐。”
谭四拍了拍身边儿的位子,一脸的和煦,却又很疏离。
所有见过谭四的人都无法把他和这个城市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大哥联系在一起,不要以为他这般的男人一定是杀气无比,相反的,谭四不但不粗野,反而沉静的就像那杯他从不离手的烈酒。
冷暖觉得,如果说儒商是儒与商的混合体,谭四就是儒黑。
可,儒黑也是黑,不是让百姓予取予求的自选超市。
“四爷,让我动手吧。”
冷暖倏地请求,让丁欢的心咯噔一下瘫在原地。
侧目打量了一些,谭四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丁欢害的是她,她动手,也合适。
一步步的走到小舞池,接过卡簧刀,半蹲下,看着拆了纱布的丁欢脸又被打的肿起来。
冷暖突然觉得像是不认识这个人,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认识过。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再见到她。
拿着卡簧比着丁欢的脸,刀背来回的剐蹭着。
“冷……暖……别……”
这一刻,比她一整晚所遭到的打都要疼,她觉得上天就像是设定了程式一般,每次在光鲜的冷暖面前,她总是狼狈的像一条丧家之犬,却又不得不为了活命去求她的怜悯。
“丁欢,你怕么?你有想过,我也会怕么?”
冷暖的声音很轻,让丁欢完全搞不懂她的意思,脸上的刀已经移到了脖子上,凉凉的紧贴着皮肤,她真的怕了,很怕……
“别……别……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垂死前的狡辩,直到冷暖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儿的说。
“你知道么?在你来之前好久,我的电话就被砸了,除非你早就到了,不然你怎么定位找到我的?”
如果有些事儿非得撕破脸才能认清,那就撕开吧,总比遮遮掩掩的好。
“冷……暖……,对不起……对不起……”
丁欢的眼神迷茫中套着迷茫,特真挚,可冷暖不愿意去信了,也懒得信了,。
其实直到丁欢死的那天,冷暖才知道,她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她,丁欢短暂的一辈子,几乎都在跟她斗,冷暖能看透很多人,唯独不知道丁欢在琢磨什么,她帮过她,也害过她,这个女人的一生就像是被天使和魔鬼附体了一般,当然,这些是后话——
“丁欢,我能问你一句为什么么?”
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
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她穷的饥一顿饱一顿,素不相识的丁欢把她原本就不多的伙食分她一半,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冷暖出来坐台,那时候的丁欢,是她的天使。
“呵呵,也许等我死那天,我会告诉你的。”
求人无路,丁欢索性放弃,闭着眼睛瘫趴在地上,哼哼冷笑着。
丁欢没有食言,几年后,直到冷暖亲手弄死她那天,她真的给了她答案。
“就当我冷暖没认识过你,你好自为之吧。”
撂下这话,一刀挥下去,冷暖就在丁欢的小臂上划下了一条十几公分长的血痕,吓得四周的小姐们纷纷倒抽一口气。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她的目的,可谭四能,看似借他的手报复,实际上她是在救她,如果是他的人动手,那几根手指也许现在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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