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同样擅长口是心非,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真的记不清当初他是怎么一步步被许欢颜那个狡猾如狐狸的小女人吸引的了。
时光是治愈心伤的最好良药,五年的时光让厉二少能够重新面对感情,还娶了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娇妻,他又在这里缅怀什么过去呢?
那个小女人在他心中的印象越来越淡,也许不用今年过完,他的印象里就再也不会有和许欢颜相关的记忆了。
秦昊担心秦烈再被许欢颜那样一个只能想象的幻影耽误终身大事,不过他也不能过分逼他,他逼的越紧,秦烈反抗的幅度也就会越大。
“父亲,二少什么时候到?你不应该这么早通知我过来,这不是干等呢吗!”
公司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他亲手决断,现在他却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不是他变成了工作狂,而是比起在父亲和老爷子面前演戏,他宁愿回公司起早贪黑的为创世集团当牛做马。
他和厉少璟在私下一直都有联系,想要装作没有联系而且还看对方不爽的样子,确实有些难度。
他不是一个擅长演戏的人,演技堪称“拙劣”。
真怕被老爷子那双锐利的鹰眼看出什么异样来,到时候他还怎么做老爷子身边的奸细了?
秦烈的问题在秦昊眼里通通都不是问题,“公司一天没了你也不会垮掉。你要是想提前开溜我只能告诉你三个字,不可能。今天的家庭聚会是老爷亲自叮嘱的,不管公司的事态有多紧急,你今天必须在这里。”
秦昊身为管家只是负责将自己的儿子从公司叫回来,完全遵从厉老爷子的决定。
至于厉老爷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一无所知。
秦烈扯了扯嘴角,勉为其难的坐了回去,“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拿人家的手段,吃人家的嘴软了。”
只要父亲一天还在厉老爷子的身边伺候,他就不能一个人开溜。
这个世上他只剩下秦昊一个亲人,母亲去世的早,他不想离开厉家的原因就是不忍心扔下秦昊一个人。
偶尔看到父亲一个人站在母亲的墓碑前落泪,他就醒悟过来,不管再坚强的男人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会变的不是自己了。
他不清楚母亲死之前他们一家人和厉家有过什么深厚的渊源。不过为厉家打工卖命的日子不可能持续一辈子,他,早晚要带着父亲一起走。
他们可以拥有的是超乎现在生活所有的幸福。
他不会继续让父亲做厉老爷子的贴身管家,因为他有预感,不幸很快就会发生。
厉家的平稳已然告一段落,到最后等着他们的就会是无尽的波澜。
秦烈的预感很准确,因为厉家这个庞大的家族不久后就迎来了一场几十年就酝酿起来的巨大风波。
不过,这场风波牵扯了太多人,他和秦昊都被牵扯其中,脱身不得。
不急不缓的任由门口守卫检查,牧袁没有表现出急躁的情绪,反而一副随便他们耽误时间的样子。
老大的意思是回来可以,但是不能事事都让里老爷子以为一切多在他的掌控之中。
老大还是舍不得他这个没用的下属,所以才不得不受厉老爷子威胁,在这个老婆都跑了的节骨眼上还来本家。
检查结束后,牧袁坐回驾驶座往主堡方向开。
全程厉少璟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闭目小憩。
“老大,老爷子不会是让你回来离婚的吧?”
若真是如此,那么老大这次回来还指不定要和老爷子掐成什么样儿呢。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大的家务事更是难断呢。
厉少璟狭长的凤眸半眯,露出一抹精光,“离婚?他要的不仅仅是离婚。”
老狐狸的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他相信他姐的死和老爷子脱不了关系、
之前一直没有将爸妈和姐的意外和老爷子联系到一起,不过这次经过申念这么一点拨,他倒是看懂了很多过去觉得迷茫的细节。
将这些细节和老爷子联系到一起,那么不能解释的地方也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为什么外公这么多年来都不肯原谅爷爷?为什么爷爷在他身体康健的情况下选择放手厉家家主的大权,交给秦烈这么一个外人?
他们都不过是老爷子自己与自己博弈的棋盘上的一颗小小的棋子,他们的存在可有可无,在关键时刻,随时可以牺牲。
眼下,终于到了他这颗不受控制的棋子回到他棋盘上的日子了。
牧袁越来越觉得厉老爷子深不可测了,“老大,我们要不要做好准备,防患于未然?”
万一他们这次回去就出不来了,那么岂不是栽在了粗心大意上?
厉少璟薄唇轻启,冷冽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绝情,“不必,龙潭虎穴也是我自愿闯进来的。接下来,正是精彩的时刻。”
老爷子要玩什么把戏他都可以这么看着,毕竟……他也算是厉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