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宠爱,猝不及防;有些沦陷,势不可挡。
许欢颜始终相信,阿爸阿妈跟弟弟在天堂生活的很幸福,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幸福后,亦会觉得完满。
她坚信,总有一天,那个男人会将她看做生命中的唯一,捧在手心,为了她上天下地,如同她,视他如命。
眼皮越来越重,二叔深沉倨傲的背影渐渐模糊。
身后的呼吸声均匀清浅,厉少璟转身,看到的是她沉静的睡颜。
与之前一室医生护士时不同,她的睡颜恬美,唇角还隐约挂着淡淡的笑容。
阔步走到窗前,厉少璟负在身后的双手倏地握紧,他的目光紧锁在她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浓密纤长的睫毛,高挺的琼鼻,粉嫩的唇……
再过几天就整整六年,他将阿颜带离她金三角,将她融入他的骨血中,直到,他们谁都无法离开对方。
二婶?
男人蹙眉,不知为何,当这个理所当然的词汇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时,他的心陡然一沉。
他,年少离家,摸爬滚打数年,原本温润的性情磨砺得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收留孤身一人的她,算是他前半生中做过的唯一的善事。
曾经他不求回报,只因他怀里的那个孩子——她的亲弟弟,是因他而死。渐渐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融入了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自认绝非良善之人的他,一改本性,竟破天荒的开始期待睁开眼后崭新的一天。
“老大?”
轻扣三下房门,牧袁刻意放轻了声响。
厉少璟眉心微蹙,薄凉的唇悬在她粉嫩的唇上,迟迟没有落下……
“咔哒”,一阵风掠过,卧室门被轻轻带上,黑白两色的空间重新归于寂静。
牧袁比了个手势,守在门口的六个保镖立刻恭敬颔首。
保护好小姐是他们的任务。
“老大,人抓来了。但是有些蹊跷。”
挠了挠头,牧袁还以为老大让他去抓什么人呢,两个地痞无赖还需要他亲自动手,简直是大材小用。
厉少璟步伐沉稳,深邃的眸子却已然波涛汹涌。
打了他的人就该付出血的代价。
距离别墅三千米外有一栋单独的二层小楼,这里平时是堆积杂物的地方,所以内部非常空旷。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小楼里回响,不过小楼的构造特殊,隔音墙可以阻隔这里一切惨烈的哀嚎声。
推开二楼拐角处的房门,白色大理石的地板上开满了殷红的血花。
牧袁将厉少璟让到房间唯一一处不染血腥的地方,然后转头命令,“继续招呼着,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老大可不是会屈尊降贵来这里观赏他们行刑的人物,这两人,怕是真做了什么惹怒老大的事情。
自求多福在这种时候就算了吧,他们只能求老大能一时善心,给他们留个全尸。
靠在黑色皮椅中,男人修长的食指敲击着扶手,一下一下,看似有规律,实则是顺心而动。
干瘦的男人眼尖的发现幕后老大出现,立刻哀嚎着求饶,“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大只说往死里揍那个娘们……啊,不,是那位小姐,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啊!”
被铁链扣在墙上遭受各种极刑的并不是别人,正是下午在地下车库与许欢颜大打了一场的两个流氓。
不过他们的老大显然不在其中,他们两个只是小喽啰而已。
下午被那个娘们收拾了一顿,他们老大突然凭空消失了。他们被那娘们打了个半死,药才擦到一半就被一群黑衣保镖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到这里。
等着他们的是痛不欲生的酷刑跟无边的绝望。
厉少璟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到开口求饶的男人身上,“哪只手……”
“手?大哥,我们哪里还有手能动弹?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再继续下去,我们就真没命了!”
一地猩红,全是从他们身体里流出去的血。
“哪只手!”声音陡然一沉,狠戾的杀气顿时倾泻而出,阴森的审讯室更加冰冷刺骨。
“左手左手!”
旁边身材略微胖些的男人灵机一动,立刻抢着回答。
干瘦男人不解的看着同伴,什么左手右手的?
“剁了他的左手。”
牧袁冷哼,指着答“左手”的男人命令道。
“至于他……”目光落到干瘦男人身上,牧袁为难了。他捉摸不透老大的心思,但是有一点牧袁知道,干瘦男人肯定没活路。
“全剁了。”
云淡风轻的话语落下,厉少璟深邃的眸子里不染丝毫情绪,清冷的可怕。
“听到了没?全剁了。”
牧袁又指挥着干瘦男人旁边的保镖动作起来。
微胖男人猛地尖叫出声,血淋淋的左手从手腕处砍断,“嘭”的一声掉到地上,滚了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