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男人紧实的胸膛,许欢颜一夜无梦。
第二天。
男人从梦中猛然惊醒,下意识地将怀中的丫头搂紧。
他缓缓睁开双眼,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唇角微动。
“阿颜。”
许欢颜,“……”
“阿颜。”
许欢颜翻腾了一下,整个人都埋进了他怀里。“别吵。”
“要迟到了。”
清冷的嗓音晕染着晨起的嘶哑,他掀开身上的薄被,将钻进他怀里的小丫头捞了出来。
“嘶……”突然的动作带动了左臂的伤口,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又全程不用麻醉,此刻弹伤伴着红肿,疼入骨髓。
一个激灵,许欢颜“蹭”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懵懂的看向身边的男人,“二叔你怎么了!”
厉少璟,“……”
星期一,她光荣的迟到了。星期二,她抱着可口的二叔,竟然一觉睡到了十二点半。
苦着脸端坐在饭桌旁,许欢颜苦/逼的看着牧袁将外卖装盘后一道道端上来。
厉少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黑的好似压顶的乌云。
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嘿嘿,老牧,你跟我们一起吃吧!”
牧袁闻言默默擦了把汗,放下最后一盘菜逃也似的跑了。
“嘁……不吃就不吃,跑那么快干什么。好心当做驴肝肺。”
“闭嘴,吃饭!”
看到牧袁她就眉飞色舞停不下来,若非牧袁跟了他十几年,知道他们二人没什么,他立刻就将牧袁扔到非洲去。
饭后,许欢颜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衬衫牛仔裤就打算回学校,下楼时与坐在客厅里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受伤的左臂自然的搭在身侧,右手上是新一期的环球财经时报。
“去哪?”
放下报纸,他的目光投向许欢颜,饭桌上的不悦一直持续到现在。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这个男人了,不就是睡的太香,起的晚了点?他至于跟她闹别扭直到现在吗?
“回学校!”
既然家里有人不待见她,她何必赖在这里不走。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今晚她就可以住进自己的单身公寓里享受自由喽!
“我替你请了假,明天再去。”
重新拿起时报,他头也不抬,继续看。
“……”
二叔的意思是……她今天不用上课去了?
“万岁万岁!二叔万岁!”
欢呼着扑向二叔,她撅着嘴把男人手里的财经时报抢了过来,“二叔,今天我不去上课,你公司貌似也没事,不如我们出去溜达溜达?”
高三的学业繁重不堪,三个月后她就要准备高考……
厉少璟破天荒地点了点头,“好。”
郊区私人马场。
许欢颜一身英姿飒爽的紧身骑马装,火红的颜色似夏日中盛放的罂粟花,灿烂耀眼。
“吁……”
骑着爱驹遛了几圈,许欢颜勒停它后回头看向身后。
从容自若的男人单手勒马,身姿挺拔,冷峻的五官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中,丰神俊朗,优雅雍容。他冷冽的目光扫过丫头灿烂的笑颜,薄唇轻启,“野够了?”
一到马场,这丫头蕴藏在骨血里的野性就立刻爆发出来,与下马后机灵古怪的她天差地别。
“二叔,我们比一场?”
策马到二叔身边,她眼巴巴的期盼着他点头应允。
二叔的马术她望尘莫及,只有羡慕的份儿。
不过尽管二叔马术卓越,他却不爱策马御风,疾驰天地间的感觉。
她不止一次为他感到可惜,白瞎他的天分了。
“比可以。赢了的人能得到什么?”
厉少璟对骑马提不起半点兴趣,奈何他家丫头乐此不疲,所以他干脆买下这家马场,养了几匹血统高贵纯正的良驹供她驰骋。
“额……”赢什么?
她咬着唇,看着马场外平坦的草地蓝天陷入了深思。
“二叔,你什么都不缺。如果你赢了,我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送你。”
遗憾的耸了耸肩膀,她拥有的都是二叔所给予的,她哪里有什么东西能作为赌注给赢得比赛的他?
“我赢了,你就欠许我一个承诺。”
厉少璟声线清冷,目光锐利,厉声遏制住她的自嘲。
“一个承诺?”尾音上扬,她似乎不相信他竟然只要她的一个承诺。
她的承诺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不过,他也未必能赢了她。“那我呢?如果我赢了,你要输给我什么?二叔,你出手可别太小气,我会替你觉得丢人的!”
她挑衅的瞪了厉少璟一眼,气势十足。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