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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左”字开头割人奶

多少年以后,良宵读书、工作、入队、入团、入党、当干部,当领导……但童年经历的某些事却始终没弄明白,宵请教了不少当年土改工作队的队员和领导,他们用口头或以他们写的书,讲述了他们对【土改】的感受。宵渐渐从云山雾罩中明白了点什么……中国的“左”,看来已有些时日了!

说来也带点讽刺意味,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宵问过【文革】和他一个派的姓乌的“战友”,乌因当年有“叛徒”之嫌,【土改】后就一直受审查,多年郁郁不得志,以他们“敌手”的话说,乌就是乘【文革】之机,沉渣泛起而玩“造反有理”的人渣。一讲起他当年当【土改】工作队长的辉煌岁月时,他两眼发出幽幽的光,摇头晃脑,很有点“小人得志轻狂”的味道!拍拍手中的红宝书说:“要是当年,那些杂种(指另一派的人),老子早请他上我小本本了!”

了解他的人告诉宵,别看他而今不毛不屎的一个变色虫,当年他那个小本本就是很多人的生死簿!哪个街天想杀谁、不杀谁、杀多少,根本无需上级批审,还真由他像阎王一样去钩钩名字就给毙了!

天!这个尖嘴猴腮、鹰鼻鹞眼的人,当年他也当过几天缅甸波尔布特式的人物呢!知道的人们都叹息:历史的荒诞与悲凉啊!

宵听得寒毛直立!心中暗想,如此投机的而仅仅是管十来号人的一个狗屁不如的乡村【土改】工作队队长,也可以个人握有生杀大权,那不就就是草菅人命吗?!难怪对立派在大字报上怀疑他土改时的“形左实右”是为了掩盖他历史上某种见不得人的过去……

当年闹派性最大的特点是“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只要是所谓“自己人”,痈疽也当宝贝,脓疱疮也要护起!哎,宵而今想来,深感自愧!

宵看过曾在师宗当过县委书记的郭远猷同志的回忆录【悲欢人生】中,有关他青年时期刚参加土改在宜良的一些描述。他们发动群众斗地主、追浮财,大家有顾虑,郭汇报;“群众太落后,土改太难干!”被陈专员总结时作典型批评,严厉地质问他:“还要我们工作组干是么?”郭老惊慌得“脸红通红通,心昸咚地跳”……于是他很“小心谨慎”地“转入发动群众斗地主”。“第二天早上,农会主席到区上报告,昨晚被斗的地主王自圭夫妻二人悬梁自尽,我跟随农会主席到王家去查看,只见双双用白布勒紧脖子挂在墙上,男的舌头伸在口外……”范队长批评说:“你们为什么不看管好,底财浮财都没有追出来,要深刻检讨。”(人命事小,要钱事大——贼心)。我嘴上答应“检讨、检讨……”

“一天,我到区上工作组汇报情况,见一个50多岁的妇女,用头发勒死床头。……胡涂氏,是堡子住在昆明的工商兼地主,昨天刚从昆明押回来,准备追交浮财……”

另一批斗会,“只见推进一个被捆绑起来的汉子,一些人上去拳打脚踢,整个会场乱轰轰的。我忙找农会主席老张制止。老张说‘干恶霸,打死算了’。我说:‘算不了’”。

字里行间,看得出,当时在人造气氛的推动下,像老郭一样对生命还有一丝敬畏心的人,良知虽未完全泯灭,但也无可奈何!但主观上,比前边提到的那位“战友”,多了一层人性的光芒!是屠夫,历来以杀戮为乐!

要说以上的你读了觉得荒唐和无奈,下面的看了你也许会触目惊心、夜不能寐!

作者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员,解放初期就是云南沾益县的公安局长,后来任过曲靖团地委书记和地直机关党委书记!他就是前些年从曲靖市检察院离休下来的领导干部李荫祥同志,看看他当时用眼睛和心灵摄下的【土改】实况!

为了警示后人,不让历史再犯同样的错误,他以沉重的笔忠实的记下那段令他一生良心难安的往事……

(摘自他的传记【苦旅记实】136——141页)

他写道:为了推动斗争(土改)深入发展,干部队伍中掀起“反地富思想”的学习。不能对地主富农有什么同情,更不准包庇。在大营的一次斗争地主恶霸的大会上,会议是由农民选出的农会主席主持,对地主追交的“不义之财”(当时叫做“追浮财”)斗争会上出现了酷刑逼供。一个姓王的地主,又当过保长,被吊起来用细棍子打,后又搞“老牛拔桩”(注:将木桩钉入地下,又把地主的手指绑在木桩上,然后将楔子打进去!)不然就点天灯。(注:是将地主的手指用油浸透的绵花包着,再把棉花点燃)这个地主被烧了喊天叫地痛得几死几活,最后这个手指烧了一截,残废了。看到这些做法,我想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规定,明知这做不合**的政策,但不敢在言语上加以制止,怕被戴上“地富思想”的帽子。有的干部提出“这样不好”的意见,就被地委工作队的队长王兰亭严厉批评,说是“同情和包庇地主”。而对出头使用酷刑的人,王在会上大加赞扬。没有严刑拷打的斗争会,在王兰亭等人看来,就不是斗争会了。

有一次在斗争潘子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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