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就剩下顾家乔夫妻和照顾肖淑音的珍妈了,紫儿被顾家乔交待先带下山去了,下雨天山上寒气太重紫儿还小怕她承受不住。
“你们也先下去吧,有啊珍陪我就够了。”肖淑音淡然开口,她的声音刺痛了顾家乔坚硬的心更刺痛了何小夕柔弱的心。
顾家乔和何小夕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转身向后走去,他们并没有下山只是远远的看着肖淑音给她留下足够的空间,肖淑音看他们走了也卸下了坚强的面具,从包里拿出一块大蓝色的手帕一下一下的擦着那怎么也擦不干的墓碑,手指落到了顾爸爸那张黑白照上,照片上那张菱角分明的脸但笑不语的样子,肖淑音淡淡的勾起嘴唇。“老顾啊,没想到这么快又是一年了,有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有时候又觉得时间过得好满,快得一眨眼又到了你的忌日,慢的我怎么还健康的活在这世间?”
肖淑音的声音好像是在呢喃,天空还飘着细语顾家乔和何小夕的位置只能断断续续的听见一些,肖淑音拿着手帕擦着墓碑的动作执拗得像个孩子,尽管知道擦不干却怎么也不肯放手。“老顾啊,最近我们儿子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多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放心了,我知道你一直最疼的就是这个儿子,你为他也担了不少心吧,不过你放心现在都过去,我就知道小夕那样的女孩一定可以走进他的心的,虽然时间长了点但是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呵呵乐乐的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给我们顾家乔再添一个孙子延续香火啊,到时候我也就可以安心的去见你了。”
细雨绵绵时间一久地上已经积了不少水了,何小夕看着肖淑音那么做在墓碑前身上的衣服差不都都快泡涨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啊。“我去看看妈吧。”
顾家乔本来想说没用的,每年爸爸的忌日过后肖淑音都会生一场大病,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阻止她点头同意了,他心里也带了丝侥幸吧,希望何小夕可以说服她,母子连心啊,看到自己母亲这般遭罪他这个做儿子的能好受吗?
何小夕踩着雨水‘悉悉索索’的向肖淑音走去,为肖淑音撑伞的珍妈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的靠近,这么多年来谁劝她都不听,所以大家都放弃了对她的阻止,刚才听到肖淑音的话好像对这个少奶奶格外看重,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说服这个倔强的夫人了,珍妈退了一步,何小夕立马把自己的雨伞撑在了肖淑音的头顶,这么一换肖淑音自然发现了何小夕,心中一顿她以为她早就走了,没想到她还在。
何小夕挨着肖淑音蹲下却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陪着她,肖淑音的裤子早已经被雨水泡涨完了裤腿还在淌水,何小夕高高的举着雨伞为肖淑音挡着,不想让她上半身再被打湿了,这山顶风一阵一阵的,没起一次风就能感到寒气逼人,这衣服要是打湿了就更加的冷了。
“爸爸,不好意思,和家乔结婚这么久了才来看您。”何小夕蹲在肖淑音的身边眼睛却注视这墓碑上的照片,那神态就是对长辈的尊重。“相信爸爸也看见你的孙女紫儿了吧,见过她的人都夸她机灵可爱,不知道爸爸会会不会喜欢呢?”
肖淑音看着何小夕,为了给自己挡雨伞都斜在了自己这边她的半个膀子都被雨淋湿了,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就算再坚韧的一颗心也有脆弱的时候。“会的,你爸爸一定会喜欢紫儿的,那么乖巧可爱的紫儿谁不喜欢呢?”
何小夕把目光投降的肖淑音,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卸下伪装后的她确实这般的疲惫不堪,紧邹的眉头她是有多少烦心的事呢?有人说过,内心有多么强大就有多么脆弱,何小夕第一次觉得她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伸手把她抱进她狭小的怀里,即使不够强大她只想给这个伟大的女人一点安慰,看到这一幕顾家乔停止了自己的脚步,自己做不到的却让那个小女人做到了,这样的小女人能让他不去爱吗?
肖淑音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见了自己总是胆怯得连正眼都不敢看的儿媳妇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止,她小小的怀抱岁让不能让她感觉到依靠,但是柔柔软软的却温暖了她在这秋风下吹凉的心。
“妈,天凉,我们回家吧,不要让爸爸担心。”何小夕的声音总是能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她的声音可以安抚顾家乔那颗浮躁的心,似乎也能够给肖淑音这颗冰凉的心注入一丝温暖,纤细的手臂虽然没有几分力量却牢牢的把肖淑音抱在怀里。
肖淑音看着墓碑的眼神被拉得老远老远,嘴角慢慢升起一丝甜蜜的微笑,像极了一个怀春的少女,肖淑音长得真的很漂亮,虽然现在年纪大了可是还是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候的美丽,时间沉淀把她那份美转变成了高贵雍容的华态。
“你爸爸比我大二十二岁,说起来有些可笑,他比我爸爸都小不了几岁,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了,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我是在大院里长大的所以性子直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不管父母怎么反对我都毫不犹豫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我深深的被他身上那股成熟稳重给吸引着,他却因为年龄的关系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开,不管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