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亭妃的“策略”是成功的,杨希雨感到了愧疚,和另一个女子约会违背了两人相爱的誓言。
但好在亭妃还不知道这些,现在悬崖勒马完全来得及。
约会后两星期,他没再同安幼琪见面,自然也没有再去海产店。
而在另一边,肖野所管的皮包公司生意兴隆,他得意洋洋的从未想过“死期赌局”的生意会这么棒。
人类最在意的两样东西,钱与生命在赌局中充分体现,豪赌他人生死能带来犹如上帝般的驾临感,即便没有一点医学知识的赌客,参与进来时也兴趣盎然。
他们有详尽的患者病例报告,由专人安排进入病房参观,在网上开设私密论坛大肆讨论。
陈亭妃的工作就是整理资料,为赌客们了解“标的物”的情况,近期将开赌的几个标的物中有一名叫做“齐桥桥”的二十一岁女病患,一年前女子被查出淋巴癌,已苦撑一年,化疗的治疗让她几近极限。
所有人都对其状况不乐观,甚至绝望。但是家属的绝望就是赌客的希望,只要开盘后齐桥桥能撑过一个月,那赌客们就算押对了宝。
齐桥桥的父母在其七岁时离异,母亲再嫁,女儿跟着父亲。但因生活困苦父亲决心偷渡到国外闯一闯,起初每年都寄钱回来,但作为黑工的父亲于桥桥十岁时失去消息。
如今照顾齐桥桥的只剩爷爷,老人退休后经营报亭,如每个不幸故事一样,为了给孙女治病变卖了能卖的几乎所有,正当老人打算把老房子也卖掉时,孙女下跪阻止。
因为这天她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的。
陈亭妃看着屏幕上的病患资料,那是张漂亮的少女的脸,竟然和亭妃还有好几分相像。
或许正因为这种相像,让她心中更多了同情。
齐桥桥和自己比,谁更不幸呢?医生认为她撑不过一个月所以赔率较高,换句话说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什么时候死,都是合情合理的。
而陈亭妃呢?
她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被抓也一样合情合理。
关了页面,她有些感伤。出去跑业务的混混到了下午开会时间一个个回来,他们好像越发把自己当成了病人的救星。
但没想到两天后“齐桥桥”的位置被另一个,患有乳腺癌的五十七岁妇女替代。
陈亭妃暗暗吃惊,难道是已经死了?又或者情况好转,她被剔除了死期赌局的范围?
不知其因,但确定了本期的“标的物”后,混混们如阴暗巢穴中的蚂蚁般忙碌起来,亭妃也将齐桥桥的资料放到一边,转而专心处理乳腺癌女子。
傍晚时分肖野买了一大包炸鸡在办公室吃着,香气扑鼻,亭妃本想喝花茶的心也被破坏了。
“妃妃要不要吃点?”
“不要。”
“吃点嘛,在减肥啊?”
“嗯。”
“没用啊,胖不胖先天决定的,你就那样子了再胖也胖不起来,要瘦成排骨也不可能。”
“不要你管。”
“说你几句嘴还挺硬。”肖野擦着手坐到电脑旁,“学校读的东西有用吗?”
“总归会有用的。”
“那就是现在没用,现在没用以后也不会有用的。”
“舅舅你就没一句能让我开心的话吗?”
“有啊,舅舅买车了。”
“什么车?”
“雪铁龙,下礼拜拿。”
“钱倒挺多,还要压榨我。”
“什么压榨,舅舅不帮你付学费又付房租嘛,还不够好?”
“可我拿到的钱也少得可怜。”
“妃妃,咱们一家人,讲这些见外话干什么呢。”
“哼。”
“嗳你是越来越漂亮了,比你妈最漂亮的时候还好看,可跟着那个废物啊,舅舅总觉得不值得。”
亭妃看他一眼,心头掠过阵失落。在外人看来,杨希雨确实是个废物。
“要不舅舅帮你介绍介绍?”
“你能介绍什么好人。”
“上头老板的儿子,三十五了还没结婚,要不你试试?”
亭妃笑起来,这是一个最好笑的玩笑。
“我不用靠其他人的。”她讲到,“自己就能过下去。”
“妃妃啊,其实舅舅知道你想要什么,可你想过吗,目前看起来好像不错你也在工作也在读书,可以前的事……”肖野压低声音,“以前的事怎么解决呢?”
“什么意思?”
“现在是用假身份证帮你报的名,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可以后你要干什么,比如说去干你想干的事,到正规公司工作啦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啊。”
“舅舅,你是说……身份?”
“是啊。”男人点上烟,像真在为外甥女着想。
“没有办法吗?”
“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沉默着,确如肖野所言,现在在皮包公司、在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