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我有一个为难之事。”老爷子犹豫了一会儿,有些严肃的望着他:“事关重大,我能相信你吗?”
“不知道。”他咧着嘴在笑:“反正我挺喜欢您的,那种对宋词的理解和研讨都是我望尘莫及,也是我心驰神往的。”
“都快二十年没抽过了。”老爷子笨拙的、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把烟雾大大的吐了出来,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等等,这可不是您的性格!”他被逗得又笑了起来:“老爷子,虽然我们仅仅只是一起谈了一个下午,我可记得您是一个慷慨激昂、谈笑风生、知识渊博、风趣诙谐的前辈,怎么这一次变得这样神神秘秘的了?”
“是很神秘的。”老爷子承认道:“我现在要去见一个人,可这是个天大的秘密,我倒无所谓,就是别坏了人家的清誉,那就追悔莫及了。我记得我们以前仅仅不过只过一次面……”
“可不,就是在一起喝过一次好酒、谈过一些好话而已。”他在胡同口把车停住了,前面就是车水马龙的复外大街:“老爷子,别犹犹豫豫的了,我总得知道往哪里开吧?说实话,我不想知道您的什么秘密,也不想知道您要去见谁,我只知道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地喝过一瓶酒,痛痛快快地谈了半天宋词。我很高兴能和您再见面,而且还能为您效劳,能和您一起再次喝酒,仅此而已。如果您信得过我,就把地址告诉我,总不能老是让人家等咱们吧?再说,言而不行非君子,爽约的是我是不会做的,不就是见见面吗?我们去去就是了!”
“我记得上一次你说过,你也曾经当过兵。”老爷子目光炯炯有神,表情严肃:“而且是特种兵。”
“当过,老爷子好记性!当了四年兵,大学毕业直接招进去的。”他有些莫名其妙:“最后退伍时,是那支部队里最年轻的上尉连长。”
“能说说吗?”老爷子不厌其烦地继续在问:“是哪支部队?”
他说出了部队的番号。
“原来如此,那好吧。”他看见老爷子终于下定了决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似的将身体靠在了副座靠垫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条,极为慎重的递给王大为:“小朋友,这就是地址。知道怎么走吗?”
那肯定是一个女人的字迹,纤细而柔和,流利而草草书就,看得出是在很匆忙的情况下写下的。很简单的一张纸,没有任何称呼,也没有任何署名,一个饭店的名称,一个房间号码,还有一个手机号码。
他的记忆力很好,看上一眼就能记住那简单的几组数字,将那张纸条用打火机点燃了,抽着烟看着长长的火舌吞噬着纸条上的字迹,然后用手指将纸条的碎片碾成粉末,散出了车窗。
“很好,我喜欢办事谨慎的人。”老爷子很欣慰的在一边看着他所做的一切:“小朋友,我现在开始有些信任你了。”
“老爷子。”他笑了起来:“谢谢您的信任,其实你在踏进这辆车的时候,就已经相信我了。”
“看来的确是我们爷俩有缘了。”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句实话,你是个福星。我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你就出现了。”
“那是您的运气好。”他很谦虚,也有些兴奋:“您能碰见我,而我被那个妖精劫持在京城了,这是其一;我知道那家宾馆在哪里,因为我大哥做生意的时候曾经在那里住过半个月,我又和妹妹去过那里,这是其二;其三是我碰巧跟着杨叔在京城开会的时候,有一位京城的的的哥带着我走过一条路,既快捷又不堵车,起码比走阜成门那边快二十分钟呢,我们一定来得及。”
他给老爷子认真的系好安全带,抖擞着精神,踩下了油门踏板,红色的宝马就轻快的窜了出去,像一条红色的箭鱼似的在车流里钻来钻去,很快就冲到前面去了。向右转,猛地钻进了一条小胡同,汽车就在京城密如蛛网的胡同里转来转去,偶尔也能跑到大街上,不过一眨眼工夫,又钻进胡同里去了。
“老爷子,我还记得辛弃疾的那首《念奴娇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不知道您要见的是不是‘此地曾轻别’、‘帘底纤纤月’的那位?”
“小朋友,聪明。”老爷子很欣赏的望着他:“你猜的一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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