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进医院大门的时候,门诊部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拿着病历的求医者和匆匆走过的医务人员。众目睽睽之下,钱凤柔今从来就对与王大为并肩而行似乎很不习惯,显得有些不自然,她瞪了他一眼,悄悄的让开了一点距离,两人之间就经常有路人大摇大摆的横穿而过。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他在念着秦观的《虞美人》:“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她不说话,白嫩的脸上却有了些红色。
“天上云河转,人间帘幕垂。凉深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王大为接着念的是李清照的《南歌子》:“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钱凤柔依然不说话,只是脸色更红了。
“冰美人,你就不想对这表一些感言吗?”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是在借词夸耀你超凡脱俗、还有对我的时冷时热,懂不懂‘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总不会是对牛弹琴吧?”
“滚!”她在暗自发笑:“我问你,从事发到现在,全是你在照顾她?”
“可不是的。”他在叫苦:“你不知道,那才叫为难呢。对了,她叫李嫣然,人家是台湾同胞,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朋友,我帮着请了一个陪护,可人家要等一个小时以后才到。在这之前,也只有让我们伸出援助之手了。”
“流氓,你怎么能照顾女人?而且是素未谋面的女人?”趁四下无人,她悄悄的用玉指掐了他的胳膊一下:“你不仅得给人家端水倒茶、洗脸擦身、换洗衣服,还得扶着人家上厕所,那可都是人家老公做的事!”
“所以说,我一直坚信这一点,知我者柔柔也。”王大为心服口服的叹道:“要是你早点出现,我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你是说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事你都帮她做了?”她有些吃惊:“你这个流氓,就是不知道人家结婚了没有?要是人家还是女孩子,这样的事要是被传出去,以后叫人家怎么有脸见人呢?”
王大为就停住脚步,站在一棵枝叶茂盛的杨树下,将三年前与李嫣然相识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很坦白的、但对于那四个混混的遭遇只是轻描淡写、一言带过,不过他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子也会猜得出来。
“这就很正常了。”钱凤柔深思了一会儿:“要是哪个男人不仅救过我,而且又看过了我的身体,我也只好嫁给他了。”
“等等,我的印象中这两条标准,我好像都具备的。”王大为拍着头在说:“今天我不就是救了你吗?那一次浴巾滑落的时候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你这个流氓。”冰美人有些咬牙切齿了:“那一次你不是再三声明说没有看清吗?就算是你看清了,那也是不算数的,总得要我心甘情愿才算!”
“那看来本人这辈子可能是没有什么机会了,被人骂成流氓的家伙只有寄希望于来生了。”他还是多少有些失落感,突然想起来什么,向钱凤柔伸出手去:“我的西装呢?我衣服里的手机呢?我得给婷妹打个电话去。”
“西服和你的手机被我放在局里了,有时间自己去拿吧。”钱凤柔从手袋里掏出来的是她的夏新手机:“用我的吧。”
“谢谢了,一定是你把我的手机放在局里帮我充电吧?”他胸有成竹的猜测着:“昨晚我忘记充电了,肯定被你发现了。这总该是心有灵犀吧?”
“我那叫助人为乐!”她瞪了他一眼,还是有了些笑意,低头拨通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他:“快接!”
“婷妹。”他对着电话说道:“我现在有事走不开,恐怕不能到学校陪你吃午饭了,中午就自己随便对付一顿吧。”
“哥在哪里?”她明显的不高兴:“听起来怎么乱哄哄的?”
“湖堤街。”他回答说:“医院的大门口。”
“哥,今天中午请我吃饭,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说话不算数好不好!”她的声音蛮横无理:“千万别在我面前撒谎,我知道这是凤柔姐的手机,肯定是和凤柔姐早就约好了,去看她的奶奶吧?”
杨婷婷的声音很大,厦新手机的扬声器开着,王大为幸灾乐祸的望着钱凤柔。她肯定也听见了,只是不动声色的冷笑着,唇边浮着一丝微笑。
“你说得对。”他在胡编乱造:“昨天晚上,你凤柔姐给我做晚饭的时候,请求我今天和她一起到医院来,我当然是欣然答应了。”
“别听你哥胡说。”她对着手机分辨着:“婷妹,你哥今天可不得了,肯定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大英雄,又抓了几个劫匪,又救了一个漂亮美眉,忙得不亦乐乎,我还是在医院门口才抓到他的。”
“还有这样的事?”杨婷婷兴奋起来,在电话里向着钱凤柔在撒娇:“凤柔姐,能不能在中午的时候把我哥让给我两个小时。”
“同意。”钱凤柔在一旁对着电话说道:“好婷妹,他本来就是你哥嘛,再说关我什么事?他可是有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