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却能把她伤到体无完肤。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下贱,下贱到只配暖床。
而他,上下嘴皮子动一动就能左右她的人生,凭什么?
“龙曜,判一个人死刑,也应该让犯人知道她究竟犯了什么罪,不是吗?我想请问,我季童颜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你龙少大爷?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看着他唇角边的残忍笑容,季童颜忽然变得冷静下来。
这个问题打从第一次遇见龙曜,便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季童颜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究竟什么时候惹上这么个大煞星。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所做的种种,季童颜都能深刻地感受到,他恨她。
他毫不留情地用语言侮辱她,他也很懂得说出怎样的话才能让她难受,他更是在她身上施加了自己难以想象的痛苦。
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什么?
没有预想之中看到她痛苦绝望的表情,反而出奇的冷静。
话音落下,龙曜有一瞬间的惊愕。可随即他便笑了,唇角微微勾起,明明是一个沐浴春风般的笑容,可是在这张阴沉沉的脸上,竟是显得那般诡异,“你这么想知道吗?可我偏偏不想告诉你,怎么办?我会让你一点一点慢慢滴回忆,细细地品味。季童颜,总有一天你会再一次跪着来求我狠狠占有你。现在,滚出去。”
“啊?”季童颜努力盯着这张面孔仔细回想,还来不及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牢牢锁住的车门便自动打开,她就那样半裸着身体,被推到了满是人群的繁华大街上。
而那辆宝石蓝色的限量跑车,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了……
依旧是那件红色的高领外套,被退到手腕的位置,身上的T恤被撕碎到肚脐,纯白色的文胸松松垮垮地半遮着被揉捏到发红发紫的绵乳上。头发在挣扎之间已经散乱,一张苍白的小脸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季童颜木然地站在大街上,她能感受到来自周围人群的异样眼光,更能听到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讽刺声。
若是从前的季童颜定时会当场嚎啕大哭,她从未这般屈辱过。可是有了那个男人带给她的种种不堪,种种屈辱,这些,还算得了什么呢?
季童颜缓缓拉上红色外套的拉链,阻隔了诱人的春光。
最后看了眼远处的新世纪,她心里默默地说了句‘再见’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没有跑,甚至没有加快脚步,就这样听着那些难听的话语,她似乎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感觉。
他要的就是羞辱她,要的就是让她痛苦。
可是她偏偏不想屈服,没有了新世纪,他龙曜又凭什么来威胁自己?他可以在商场上只手遮天,总不能在整个星海市都称王称霸吧?
抬头望了望刺眼的阳光,湿漉漉的眼睛似乎也被晒干了一样。
季童颜,打起精神来,不能屈服!绝对不要屈服!就算为了姐姐,你也要更加努力地活着,虽然离开了新世纪,还有别的工作可以做,不是吗?
季童颜去了医院探望姐姐,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几天没有来,姐姐竟然被转移到了高级病房,而且已经接受了最先进的治疗。
找到医生才了解到,原来这一切都是柯少阳为她做的。
季童颜心里感动着,同时又陷入深深的痛苦,她根本想不到自己该怎样去面对曾经那个做梦都想携手共度一生的人。他知道了又会如何?会不会瞧不起自己?
季童颜无法想象从柯少阳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鄙夷,她会是怎样的痛苦。
当晚,去了英国的柯小小第一次来电。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季童颜很能理解柯小小为什么迟迟没有打电话。而这一次来电的内容自然是关于柯母的。
季童颜没有告诉柯小小自己已经被赶出柯家,无家可归了,更没有告诉她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巨变。
电话这边,她依然欢声笑语不断,让原本担心不已的柯小小都放下了心。
可是挂断电话,她似乎用完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在床上。
现在,她该怎么办?虽然姐姐的医药费一时半会不用担心,可是欠人家的钱总是要还的,她已经离开了新世纪,现在完全没有任何收入,该怎么办呢?
明天便开始找工作吧!季童颜加油!你能行的!
许是这一天实在太累了,躺在床上给自己打气,不一会儿季童颜便睡着了。
第二日,她跑遍了所有设计公司,可是没有专业毕业证人家根本不要她。有几家公司说要让她做秘书,可是看到老板色眯眯的样子,季童颜又离开了。
没有办法,季童颜只能暂时找了个酒店服务员的工作,工资虽然不高,可是有酒水跟着,只要她勤快一点,一个月五、六千是不成问题。
可惜还没有干上三天,这家三星级的酒店竟然倒闭了,老板给她结了三天的工资,便苦哈哈地封上了酒店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