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寒和马德两人目送着秦鹏进了圆门,心中却也没多少担心。他俩都清楚秦鹏的手段,尤其是在秦鹏成功修习了“梵离十八转玄功”以后,这世上便很少能有人对他造成威胁,而且,禁地中虽然有些凶险,但并不致命,以秦鹏的修为来说,不存在任何困难。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自打秦鹏进了禁地不久,那道草叶围成的圆门便倏忽消失了,两人大惊,动用全身修为查探了一番,结果一无所得,就好像这个地方从未出现过这道圆门一样。
夜色正浓,随着微风拂过,偶尔能听到流水的潺潺声,空气凉爽而湿润,让人觉得很舒服,但萧楚寒和流云两人却心中发寒,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那道园门怎么会消失,跟秦鹏一起来的那个车夫脸色也变得沉重无比,白萱更是差点就哭了出来。唯有秋长风仍是一脸的懵懵懂懂,看到四人满脸的焦急,他想了想,有些忐忑的说道:“几位,不如随我一同去问问祭祀爷爷,对于禁地中的事情,没有人比祭祀爷爷更了解了。”
萧马两人对视了一眼,只有点点头。
祭祀所在南疆拥有着崇高的地位以及不可触碰的权利,这是所有南疆人的圣地,已经存在了数千年之久,即便是四大家族,在遇到难解之事时也会放低了姿态前去求教。祭祀所不参与任何政治,也从不涉及战争,唯有在爆发瘟疫与天灾时他们才会现身,南疆之人笃信蛊神,而祭祀所所代表的便是蛊神的意志,这是一个独立于世俗权利之外的组织,平常不显山不露水,但没有人感忽视它的力量。
名为祭祀所,其实真正被唤作祭祀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是祭祀所的最高领袖,下属有十八位长老,三十六个行者以及无数的信徒,结构很简单,但阶层很明确,老祭祀是所有南疆人的精神领袖,他甚少出山,所以对普通的南疆人而言老祭祀很是神秘,其实也就是一老头。
其实祭祀所发现禁地异常的时间要比萧楚寒和流云两人更早,自从秦鹏步入禁地的第一时间起,老祭祀便心有所感,祭祀所和禁地历来密切相关,甚至可以说,自从有了禁地后,才有祭祀所的出现,虽然不明白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但历任大祭祀会在第一时间向继任者说明禁地对于祭祀所的重要性,或许是年代太过久远,很多东西都已经不可考,诸如禁地和祭祀所的来历、它们的关系等等,但这并不妨碍祭祀所对禁地的关注程度。大祭祀活了差不多三百余年,对于祭祀所传承下来的秘术修炼极深,所以当他心神有些不宁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肯定是禁地出事了。
朝阳初升,萧楚寒等人在秋长风的带领下再次来到祭祀所,上次在找德阳的时候曾经和这位老祭祀打过交道,但双方闹的并不是很愉快,这次重临,他和流云两人的表情便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过老祭祀并未流露出丝毫异常,很客气的请他们坐了,命人奉上茶水,这才抬头望了两人一眼。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萧楚寒对于这个大祭祀的相貌仍然是不敢多看,老头子一张脸上全是褶皱,每道皱纹里似乎都隐藏着生活的艰辛与不易,他两眼浑浊,丝毫没有一点高人的样子,脸上的老人斑也非常明显,走路时颤颤巍巍,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之吹倒,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的一双手,干枯的就像失去了水分的橘皮,又像是鸡爪,指甲很长,里面全是污垢,这样一个人竟然能够统领祭祀所两百余年,也不知道南人都是怎么想的。
老头子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当萧楚寒等人说明来意,向他请教时,老祭祀慢吞吞的说道:“禁地存在了数千年,期间从未发生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想来你们口中的那位秦公子定非凡人,老朽只是常驻此地,对于禁地也就稍微知道的多了一些,但远远谈不上了解。根据祭祀所创始人叶欢老前辈的记述,这个地方应该是突然出现的,刚开始时里面飞沙走石,狂风怒号,而且似乎有一股吸力能够将接近他的人和物全都吸进去,南疆这地方颇多神秘之事,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当初白族族长的儿子在无意中被吸入禁地以后,这才引起了各大势力的注意,后来白齐董云四大家族集体求助祭祀所,几乎集合了南疆所有的修行高手前往禁地,在叶前辈的率领下,以无上的法力将原本极端的环境改造成如今这个样子,从那时候起,所为‘禁地’就仅仅只是这个地方的代名词,说是禁地,实际上无论是砍柴的樵夫还是捕猎的猎户或是山中那些半大的孩子,都曾经进去过,也不见得有什么危险,前些年还有些中原人慕名前来查看,但转悠一圈后发现里面没有丝毫神奇的地方,也就失去了兴趣。再后来,几乎已经没有人记得还有这么个地方……现如今禁地之门突然消失,不用说,肯定是里面发生了大变故,虽不知详情如何,但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老头子说完这番长话后连声咳嗽,秋长风赶紧站在他身后帮他捶背,老人慈爱的拉起秋长风的手拍了拍,意示嘉许。
马德在心中翻了翻白眼,暗道这还用你说,秦公子都进去了这么长时间仍不见人影,白痴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你这老头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却没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上,真是可恨。
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