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解，不过她看到自己弹琴接近尾声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由自主捏起了拳头。
“是啊，姑娘琴技精湛，只是琴声中肃杀之气颇重，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杀伐之心？”老人问道。
“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现下正是乱世，战火不断，百姓苦不堪言，这一切，都是那些上位者的私心造成的。”寒江月看了乞伏乾归一眼。
“掌权之人从来不会自己去战场，不管是输是赢，苦的都是百姓，他们看不见血流成河，也听不见哭喊连天，为了他们那所谓的黄图霸业，为了他们那一点点雄心壮志，究竟死了多少人，我恨，恨这乱世，也恨自己生在这乱世之中不能有所作为。”寒江月手抚琴弦，头一次这么激动。
“唉……姑娘觉得这把琴怎么样？”老人长叹了一口气，将话题转了回来。
“琴，是把好琴，选木雕琢打磨和研漆手艺都是上乘，声音也很好听，老人家，这琴您卖吗？”寒江月突然想要留下这把古琴。
“不卖，姑娘若是喜欢的话，就送给姑娘了。”老人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寒江月看了看乞伏乾归。
“没关系，我老头子一个人，要钱有什么用啊……”老人又叹息了一声。
“老人家，你的家人呢？”寒江月问道。
“家人？老伴儿十年之前就不在了，我有三个儿子，本来过得还不错，大儿养家尚能糊口，可是，七年前，突然开始征兵，规定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壮丁，大儿被他们抓了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四年之前，又开始征兵，那次，次子也被他们带走了，没多久啊，前线就传来消息，说我儿精忠报国，为国捐躯了……”老人哽咽，有些说不下去了。
寒江月与乞伏乾归对视一眼，料想三子的结果也是差不多的，果然……
“我想啊，是我对不住老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三儿，我以前学了些木匠手艺，就去学了做琴，本想有了足够的积蓄，给三儿娶房媳妇儿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我这把老骨头也死而无憾了，可是半年之前……”老人说着，浑浊的双目中掉出两行泪水。
寒江月与乞伏乾归对视一眼，那时候，正是姚兴追杀乞伏乾归和苻崇联军的时候，乞伏乾归丢盔弃甲，抛弃了两万将士，独自逃跑了，两万兵马群龙无首，如同无头苍蝇，被姚兴悉数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