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我静静得踏出了房间,关上门那瞬间,我把对麟末的爱都关在他身边,他身边还留有我的余温,我的身上还带着他的气息,还有尧尧三年来的奶香味。
(尧尧,mama对不起你)上飞机的时刻,我看不到麟末喘着气站在雪地里那悲痛欲绝的痛苦。
下飞机的第一时间,我没有去找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他,我来到了市中心最大的医院,来到了专治眼科的楼层,我知道他没有在这里。
(小姐,看你眼睛很好,来看什么眼科做什么)医生不解得看着我。
(我想捐眼角膜,我想指定一个病人,给他我的眼睛)我拿出了成家的电话,还有这些年来麟罕给我的冷企树的病历。
(你想清楚了吗)医生看了看病历,严肃得对我说。
(嗯,想清楚了)我怎么会想不清楚,从看到他躺在病床上那一刻,我就想好了,我就决定了,我要让他在看我一眼,哪怕最后我一无所有。
(那好,我先给你检查检查)医生检查了我各项跟眼睛有关的部位,事后他问了我很多问题,包括我是不是匿名捐出眼角膜,我告诉他可以在手术成功后告诉病人我的名字住址。
我想再去看他一眼,可是他在别墅里,我求以栩让我偷偷见他,以栩答应了,那天以栩支走了成以菲,跟佣人,别墅空的只剩我跟他。
还没走到他所在的房间,我就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我丢下外套,跑了上去,他正在床边,发疯似的推着所有他能碰到的东西,房间里除了大床,就只有一张桌子,看来是怕他弄伤自己,把东西都清空了。
(落落)他突然朝着我的方向得叫了声,我瞬间愣住了。
(落落,你在哪里,落落,你在哪里,啊。啊。)他抱着头痛苦得大声得喊着,难道他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整整三年,他都在呼唤我吗,我不敢出声,眼泪却早已泛滥,我跪坐在距离他只有两米的地上,他就在我眼前,我却不能去抱着他,我只能看着他发疯,看着他痛苦,如果我冲上去,他一定会再次推开我,他一定不愿意接受任何治疗,他一定觉得自己已经给不了我任何东西,他一定会不顾一切逃离我的生活,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一个人像这样生活,或许更糟糕,所以我不能告诉他我就在他身边,就在他眼前,我不能。
(落落,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他终于安静,只是抱着自己,一直重复得念着那句让我心痛不已的话,我从来都不知道他那么爱我,一直都是我在爱他,追随他。
看着他累了,睡着了,我才敢走近他身边,坐在他床边,不敢去碰他,怕惊醒他,他的脸一如从前得好看,倔强的脸上多了许多沧桑,他的嘴唇有少许已经结疤的血痕,手也有几处淤痕,头发随意得被风吹动着,我很小心的走到窗户边,把窗关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以栩的短信,他说成以菲快回来,叫我离开。
(师傅,落落很快就让你再看到我)关上门前,我小声得对着沉睡的他说。
隔天,我就去了医院,我没有一丝丝得害怕,我只怕麟末会突然出现,如果他出现,他一定会阻止我,所以必须赶在他找到我之前,把手术做了。
(医生,手术结束后,先把那位病人推出去,确保他离开了,还有术后就打这个电话吧)我拿了麟罕的手机号给医生,我相信麟罕会明白我的,医生对我点了点头,我先被推进了手术室,我静静得躺着,几分钟后,他也被推了进来,医生说他不怎么配合,所以先打了麻醉,我侧着头看着他,用这双眼再看他一眼,麻醉渐渐生效,视线开始模糊,我伸出手想去抓他的手,可我举起的手已经无力得垂了下来,意识已经模糊,这一觉醒来,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们,我生命中最爱的三个人。
(落落,你怎么这么傻。)当我听到麟罕的声音,我想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我伸出手摸着自己的眼,摸到的只是纱布,我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这就是他当时的世界,一片黑暗。
(落落,你。)麟罕难过的无言以对。
(我没事,只是看不见,我没事的)我笑着说,这已经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我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我不怕看不到,我不怕黑暗,我已经拥有太多。
(。。)麟罕沉默的只是抓住我的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麟罕,带我出院吧)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我只想出院。
(麟末已经在来的飞机上)麟罕扶着我,难过的对我说。
(尧尧呢)我担心得抓紧了麟罕的手。
(麟末带着她)我的心瞬间冷了,我没想过麟末会把尧尧带来。
(小心头)麟罕扶着我进了车里,帮我扣上安全带,开动了车。
(落落,就去我住的地方吧)麟罕平静得说,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不能再像从前只点头或摇头,因为我不知道他有没看着我。
下了车,麟罕紧张得扶着我,我跌跌撞撞几次才走进房间,我还没习惯这种黑暗。
(落落,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