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人的《宜昌印象》(上)
宜昌,峡州也。位于西陵峡口,川江与荆江结合处,号称“上控巴蜀,下引荆襄“,自古就有“三峡门户、川鄂咽喉“的重要地理位置,所以三国的时候才会有金戈铁马的夷陵之战、火烧连营;民国的时候才会有灾难深重的军阀混战,你方唱罢我登台;抗战的时候才会有闻名全国的宜昌大撤退和气壮山河的石牌保卫战,到了*和国的时候才会有“万里长江第一坝“的葛洲坝,也才会有“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今世界殊“的三峡枢纽工程。
宜昌位于大巴山的余脉、江汉平原的开始,不仅是楚文化的摇篮,也是巴文化的发祥地,更是湖北省第二大城市。宜昌以前仅仅是进出川渝的物资集散地,因为三线建设就有了现代大工业,就被称为了峡口明珠;后来先后兴建了两座水利电力枢纽,就被高规格的称为世界水电之都、中国动力心脏了。再后来随着用工成本的提高、沿海企业纷纷内迁,宜昌的工业水平和经济实力得到了进一步提升,还扛了一面全省唯一的全国文明城市的旗帜回来,就更加雄心勃勃了。
不过宜昌以前曾经除了叫过夷陵(一个充满民族歧视的地名),东湖(一个早就被淤塞的湖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叫过峡州,那是一个十分大气、而且很有风度的地名。《辞海》称,峡州,州名,一作硖州。早在北周时期由武帝改拓州而置,因在三峡之口而得名。历经唐宋元明历朝历代,直到明洪武九年(1376年)才被莫名其妙的改为夷陵,后来又不知不觉演变成了宜昌。
夷陵就是夷人的旁边,而夷人并不是指的宜昌的那些原住民,而是指的是鄂西渝东那些大山深处的土家族之类的少数民族。以前**长阳的公路山口处,曾经立有一块不大的石碑,*告山人不得出山,否则格杀勿论。这是一种威胁,也是一种封锁。近日重读二月河的《乾隆大帝》,当年为了镇压大小金川的羌族暴动,朝廷曾经花了不知多少银两、杀了不知多少人、战死了多少将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平息,十分艰难;后来红军长征路过彝族区,刘伯承不得不和头领小叶丹结盟,送钱送*给那些少数民族方能通过。可见得宜昌这个位于夷人之边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去处。
按照现在的统一口径,宜昌的意思就是“宜居之地,昌盛之城“,有段时间还反复宣传“金色三峡、银色大坝、绿色宜昌“之说,现在又换成了世界水电旅游名城,东方日内瓦,明显就又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不过宜昌的名称并不太好,有一条不雅的本地话是这样说的:沙(sa)牛涡(wo)尿--一敞(chang)(宜昌),解释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不说也罢,读者自己去想;宜昌更有一条羞于出口的歇后语:**搬家--移*(宜昌),就更加有些不能登大雅之堂了。这也许是因为本人才疏学浅,对宜昌的方言研究不多,不知是否有什么很响亮、很高雅的对于宜昌的美好形容语和歇后语,敬请各位有识之士赐教。
夷陵不好听,宜昌勉强还行,可是作为城市名称还是觉得没有峡州这个名称叫得那样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也不如峡州的名称读起来那样显得历史悠久、韵味十足。想想苏杭二州,想想广州、郑州、福州、温州,几多气派、几多底蕴、几多高傲、几多自豪!襄樊拼死拼活要改回到襄阳不就是因为这样的道理吗?随着城市骨架的展开,宜昌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地方被整体搬迁改造规划兴建,那个原来破破烂烂的浇二改为平湖天下何等高明,又好听又大气,值得一赞;宜昌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大桥飞架南北,只是不明白,西坝的那座筹建的大桥居然准备叫庙嘴大桥,那才叫小肚鸡肠、贻笑大方,不如用峡州大桥的名字,既是独一无二、又显得冠冕堂皇。
宜昌有两万平方公里,四五百余万人,声称要把宜昌建成两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宜昌很美,上有两坝一峡,下有清江画廊,虽然因为季风和地势的原因,中心城区夏日闷热,冬日阴冷,不过长江穿城而过,中心城区也就沿江一字铺开,那就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丽的风景。因为宜昌原本属于水运码头,原住民中间船户水手居多,所以就说得一口蹩脚的重庆话,同时由于巴楚文化的碰撞和交融对这座城市有了很大的影响,川渝风俗和文化在宜昌比比皆是,可是宜昌人多往武汉走,也以武汉为中心,当然也是属于“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的范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