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酆山,纣绝阴峰顶。
孤峰悬顶,黑夜当空。
瑟瑟寒风,轻拂着阴间大地,四周一阵阴暗。幽冥深处,偶尔传来“嘶嘶”声响,在这本就黑暗的地底,更添一丝幽静。地空中没有漫天繁星,也没有皎白明月,只有那无穷的黑暗。在黑暗的尽头,隐隐会传来几声“叽喳”鸟鸣,没有黄鹂的那般清脆,也没有夜莺那般甜美,有的只是寂寞的哀鸣!
黑暗中,有谁共鸣?
听,那鸟哭的声音!
寂寞的夜晚,又有谁,
陪你流泪到天明?
只是黑暗虽无尽,但在那峰顶当中处,却还是有一道亮如白昼的巨芒,照亮了三分天地!
那道光芒高耸入云,连接天地,在漫漫黑夜中,给这片寂静的阴间大地,带来了一线光明!
此刻,它就是暗黑中的唯一!
古老的“登天梯”屹然而立,它是那般壮丽,又是那么睥睨!
千万年岁月的侵袭,历经了无数的仙踪神影,那道光芒,依然未褪颜色,依旧是那么美丽!
寂寞如你,可否共鸣?
有那么一个少年男子,不,应该是青年男子,此刻站在它的面前,轻声叹息。
登天的梦想没能实现,
千万年后,又有谁还会记得,
天梯前的这声叹息?
他缓缓摇了摇头,望着这道深不见底的天梯,终是没了再来一次的勇气。
身旁的“哮天犬”安静地蹲坐在左侧,金黄的眼神不再那么犀利,只是凝望中还带着一丝茫然,眼前的这道天梯,对它而言,似曾熟悉。
可是回不去的,终究是回不去!
如今能够安安静静,不是很好么?
那个男子失望的目光渐转为柔和,他转过头,望了望这个安静的家伙,随后缓缓地蹲下身子,抱住了它,轻声低语:““哮天犬”,以后咱们,相依为命。”
“汪嗷啊..”
一声低叫,似是答应,又似欣喜,它耷拉着脑袋,靠在了那个男子的怀里。
风渐小,云渐淡。
一人一犬,就这么相偎相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青色的光芒划过天际,正向着峰顶呼啸而来。
那青光光芒之盛,亮如明珠,速度之快,快过流星。眨眼间,便已在峰顶静修台处停留。
霎时间,地下沙石陡起,旋转不停,在青光周围不住盘旋。
响声惊动了天梯前的乔觉和“哮天犬”,一人一犬登时回过头来,眼神齐齐望向了静修台。
却见青芒慢慢消褪,地上沙石慢慢下坠,而后青气中缓缓现出了一个人形。银须白发,鹤发童颜,正是鬼帝张衡!
乔觉见帝尊到来,当下便即站起,走到静修台前,对着帝尊行了师礼,道:“弟子不知帝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帝尊恕罪!”
鬼帝张衡冷声道:“这几年来,你长进不少啊,连这套世俗之礼也学会了,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乔觉心中一凛,放下了抱拳行礼的双手,回道:“我既已拜帝尊为师,无论如何,这师门之礼还是要行的。帝尊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鬼帝张衡冷冷一笑,又看到了他身边的“哮天犬”,神情微有讶色,顺势问道:“怎么还多了朋友?”
乔觉恭声说道:“三月前,它从山下跑到了这山上,也不知它是从哪来的,弟子见他孤苦伶仃的,且又颇通人性,便收留了它,取名“哮天”,现下它还真成了弟子的朋友。”说罢,向“哮天犬”投去了一丝温和的目光。他不敢说“哮天犬”是天上来的,怕引人猜疑,因此便说它是从山下意外上山。
“哮天犬”灵性之极,听到乔觉相夸,登时“汪嗷啊”回了一句,看来经三月相处,他们确实成了朋友。
鬼帝张衡见“哮天犬”如此通灵,心中亦是微觉奇怪。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这狗道行不低,灵性无比,定非无名之辈,却不知为何和乔觉走到了一起。只是既然乔觉和它交上了朋友,他也不再过问。
他的眼神又再次转移到了乔觉身上,瞧了半刻后,淡淡说了一句:“想不到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你竟已修到了鬼道第五层境界,呵呵,便是当年本座修炼此道,也没你这般进度,果然是天资聪颖,后生可畏!”
乔觉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位帝尊竟如此了得,只看一眼,便看出了自身道行,这份眼光,当真是非同小可。既已被看穿,他也没再打算隐瞒下去,当下便回道:“弟子道行能够有所突破,是二位帝尊悉心栽培的结果,弟子定当尽心尽力,不断进步,回报帝尊的传道之恩。”
鬼帝张衡依旧是那般冷峻,他负手而立,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有微风吹过,吹起了他那银白的长须,吹起了他那亮白的鹤发,吹起了他那身青色的道袍。
袍袖轻舞,发须飘扬。犹如一位少有现世的得道高人,他身上散发的潇洒之气,不羁神采,让眼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