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绝阴宫宫中弟子此刻大多数都在广场练剑,众人心中都是一样心思,争取在三月之内有所突破,待到了“六峰会道”之日,再一展神采。
数百名弟子在广场正中的九宫八卦阵中不住变换阵形,进退间井然有序,配合间更是天衣无缝,便是站在广场一旁观战的纣绝阴宫宫主此刻亦是轻抚长须,神色怡然,目光中颇有赞许之意。
站在他身旁右侧的老者微笑赞道:“师兄门下果然藏龙卧虎,这一套“无量三才阵”众弟子演练出来如此娴熟,看来今年的“六峰会道”,师兄门下的弟子又要大放光彩了!”言语间虽然赞叹不已,但瞧他神色,却隐隐有一股淡淡的苦涩之意。
却见此人一身道袍打扮,身材较胖,个头不高,像是一个矮冬瓜。但他面色间却是神清气满,双目矍铄,一看便知是道行高深之辈。
纣绝阴宫主闻言微微笑道:“呵呵,哪里哪里。这些个不成材的家伙也就是在剑阵上配合得久了些,“六峰会道”考量的可是单打独斗啊。要论这单打独斗,五师弟,你宗灵七非宫门下杰出子弟众多,为兄听说你已向弟子们下了死命令,今年若是得不到名次,参赛弟子们都得卷铺盖下山,可有此事?啊,呵呵。”
那老者闻言一怔,神色登时尴尬万分,他强自挤出了一丝苦笑,道:“师兄果然消息灵通,师弟佩服不已。只是大会在即,这大战之前鼓舞士气的老毛病,愚弟总是改不了,这点师兄也最是清楚。名次什么的,今年愚弟门下是不敢想的了,但愿这几个不成材的家伙别输得太难看,到时别折了我这张老脸就行。呵呵,不过愚弟听说今年老四的恬昭罪气宫中出了几个杰出弟子,竟还有弟子已修炼到了鬼道第五层境界,当真是后生可畏啊!”言罢,微微一笑,内心却是惊骇不已。他听到纣绝阴宫主竟然得知自己向徒弟们下的“死命令”,这份灵通,绝不简单啊。难道是门下有弟子告密?否则这等绝密之事师兄如何得知?他面上虽是一副镇定神色,心中却涌出了无数个问号。只是他也并非是什么省油的灯,稍稍带过话题后,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四师兄恬昭罪气宫门下。
纣绝阴宫主听闻此言后,轻轻冷哼一声。显然,他这位五师弟的转移挑拨法已收到成效。
近年来,他的四师弟恬昭罪气宫主门下收了几个天资聪颖弟子,着重栽培,为此这位宫主更是常年来甚少出宫,对这几根苗子一直亲力亲为,亲自栽培教导。此事虽然隐秘,但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地仍是被五宫宫主所得知,甚至很多人认为,今年的大会折桂人选极有可能会出自这位四师弟门下。
纣绝阴宫主位列六宫之首,此间传闻,岂有不知?他暗中早就关注此事,确实发现老四门下的几个弟子天资不错,于修道一途更是肯下苦功,若是正常发挥的话,说不定今年的桂冠还真会被他们抢去。
六宫宫主虽说都是师从一脉,但一直以来都在暗中较劲,彼此间谁也不服谁,只是平日里有鬼帝杨云压着,他们也没闹得太明显。此时再听这位五师弟说来,身为大师兄的他,脸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他虽然嫉妒老四的运气,但心中也明白身旁的老五同样也是不怀好意,巴不得他门下和老四争个轰轰烈烈,而老五却可以在一旁渔翁得利。只是心中虽然跟明镜儿似的,但他嘴上却不表示出来。他心中微微一思量,片刻之后,便有计较。
再看了一会儿弟子练剑后,他淡淡说道:“老五,三月后大会便即举行,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好好商量各组的抽签规则吧。”
那矮道人闻言后面露讶色,惊道:“大师兄,抽签规则不是一直都是按照往年的规矩来得么?怎么听您的意思,今年要有变动?”饶是他心思缜密,此时听到大师兄突然冒出此言,心中仍是震撼不已。
纣绝阴宫主苦叹了一口气,道:“唉,五师弟你是不知道啊。近年来,六师弟一直在向为兄抱怨,提到他门下的弟子近几次参加大会,都被分进了“死亡之组”,每次不是碰老二门下的,便是碰到你门下的首徒,每次都是在小组赛里的第二、三轮便即被淘汰。如此几次下来,他门下的弟子能最终出线进入第四轮一对一淘汰赛的百年来也就只有两位。老六的脾气你也知道,极是要强,又好面子,他这般抱怨发牢骚,为兄也不好就此不理会,是以今年的大会,这抽签规则不改是不行了。老五,我这大师兄的位置也不好坐啊,既要顾着手心的肉,又要顾着手背的肉,还要顾着自己的肉,你说,为兄这般苦楚,该向谁去说呢?”说罢,饶有深意地望了那矮道人一眼。
那矮道人是宗灵七非宫主,在六师兄弟中排行老五,平日里最是滑头。此刻他听闻大师兄的言语后登时心神大震,以他如此聪明头脑,怎会领悟不到大师兄的言中深意?这“六峰会道”大会比武场地虽说是分在罗酆山六峰六宫中,八组三十二人的分配细节以抽签为主,但抽签向来便是由纣绝阴宫主做主。六宫中人都清楚,参加比武大会的个人实力固然最为重要,但抽到一支好签亦是同等重要。其实他的六师弟敢司连宛屡宫主门下弟子这几届大会都有闪亮表现,但最终仍是遗憾败北,难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