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从窗外已经有光照进了昏暗的房间里,现在大概凌晨四点钟的样子。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跟短剑,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门口。
“来了…”他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打开了门。
“你磨蹭什么呢?不是告诉你四点钟到甲板集合的嘛?”朱灵朦胧的声音传入了他还未睡醒的耳畔。
韩苍揉了揉眼睛,支支吾吾地说:“现…经…四点…了?”
朱灵啧了一声,抓起他的手就往门外拽,出了房间,迅速穿过船舱的通道,向甲板走去。
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船不稳,总之,韩苍感觉自己走路的时候左摇右晃,他没被朱灵拽住的那只手忙得来回推两边的墙,身子往哪边偏他就得推哪边的墙,以此来保持身体的平衡。
从出舱梯登上了轮船的甲板,感觉天更亮了,韩苍仰着脑袋活动了下脖颈,望向天边,破晓的晨光像无数把金光闪闪的宝剑,刺破稠密的云层,射向四面八方,将光明带给大地。
初升的骄阳还不算耀眼,宛若滚滚熔金,被流云捧在手里,正一点点接受打磨,变得愈发锃亮。
不远处的甲板上,一位少女正面向初阳伫立着,她在晨光中只剩下一道模糊的背影,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她身上的衣服,唯有那头红发没有因初阳而暗淡,反而在金色的背景下显得更加炽热,更有生命力。
就是那样一幅残缺的画面,让人看了却不由升起一种美好的情怀,对伫立在初阳下的那个少女产生了无限遐想。
“早阿,韩苍。”从前方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韩苍把目光从那道模糊的背影上收回,看了看向自己走来的那个短发女子,她叫盼英,是柳家的管家之一,曾经专门负责柳玲珑的生活起居。
他礼貌地微笑道:“早,你好。”
盼英笑着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看了眼,说道:“大概四点半我们就可以靠岸了,东西都带齐了么?一会儿我们直接下船。”
“哦,带齐了。”韩苍把手机放进了兜里,那柄短剑拿在手上。
朱灵突然伸手拍在了韩苍的肩膀上,皱着眉毛调侃道:“打起精神,马上就要到碧水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去争排名?嗯?”
韩苍感觉一股电流经由他的肩膀倏然传遍了全身,他的头脑一下子就变得清醒了,睡意全无,有的只是电流经过后的那一阵酥麻,还残留在他被朱灵碰过的肩头。
朱灵早已把手收了回去,她莞尔一笑,转身踱步到甲板的围栏边,从兜里掏出手机,举着胳膊玩起了自信九连拍。
韩苍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也不禁浮现出一抹微笑。
“她跟二小姐的脾气真像。”盼英也正面带微笑地望着朱灵,对一旁的韩苍说,“二小姐虽然不是星兆者,但她却活得比任何人都自由。”
韩苍听了,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消失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盼英姐,除了我们校长,柳家的人…难道全都是星兆者么?”
“唔?”盼英先是露出诧异的表情,旋即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全都是喽,只有女性才能成为星兆者。”
韩苍听了很是惊讶,他从来不知道星兆者还有性别“歧视”。
盼英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好奇地笑了笑,说:“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碧水学园是一所女子学校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碧水全都是女生?的确,他从来没见过碧水学园的学生中有男生出没,包括老师也全都是女性。可他从来没想过是为什么,他还一直把碧水学园当做尼姑庵呢。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好奇怪…”盼英抱着胳膊,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面容清瘦的男生,继续说道,“二小姐为什么要你来争排名呢?不过我听说你既不是天启者也不是星兆者,却在第一轮比赛中击败了碧水的陆舒瑶,这是真的?”
韩苍被问得很是难为情,他真不知道是该谦虚还是吹嘘。要说谦虚,他本来就没什么能力,完全是靠着手里的那柄短剑,搞出了些他自己都还没弄明白的花样,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赢了。其次,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赢的,那还有什么好吹的呢?
“唉…”盼英忽然叹了口气,惆怅地说,“成为了星兆者,就意味着你永远都要同命运作斗争,知其不可而为之,这就是星兆者的宿命。”
韩苍注意到她的视线移向了站在晨光中的那道残影,随着光线逐渐变强变大,夏小晴的身影正一点点被强光吞噬,稀薄得如同抓不住的风与空气。
“你也认识她?”韩苍试探性地问。
盼英回头看了他一眼:“夏小晴?没错,我当然认识她。从她进入碧水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存在了。”
她意味深长地盯着远处的夏小晴,表情变得很复杂。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么?她从不搭理任何人,想要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