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跪立着一位男子。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他有着一头姜黄色的齐肩长发,左右匀称、略带卷曲的前发被风轻轻吹起,露出了清爽的额头与冷峻的双眸。他一身仙风道骨的白袍,开衩的衣角与肩上的斗篷在风中摆动,看起来十分飘逸。
螭龙子颤抖着后退了一步,惊得下巴都跟脱臼了似的。
天河站了起来,像一尊威严的雕像矗立在石台之上。
“你——你真叫天河?”螭龙子战战兢兢地问。
天河的目光落在了螭龙子的身上,眉宇间散发出帝王神韵,他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天上:“直呼本王的名讳——区区一个暗杀星,竟敢如此放肆。”
螭龙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倘若你真是——武帝——要让文王知道还活着,定、定会踏平湘南寸土。”
天河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仅用一个眼神就震慑了对方:“你刚才的话,是在威胁本王?”
螭龙子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脚底板感觉到无比冰凉,四肢都不听使唤了。
就在这时,碧水从嘴里喷出了一口血,经过运气,她逼出了体内的一些毒。
这个声音引起了螭龙子的注意,一道不详的凶光从他的眼睛里射出来,他夹紧手里的银针突然转身,既然已经走不掉了,他也一定要杀了碧水。
螭龙子转向身后的同时,手中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可他突然停住不动了,发现迎面站着的竟然是天河?!
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声,雷云滚滚,电光不断。此时的天河完全闭上了眼睛,一副屏气凝神的姿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要比他直视着别人更具威慑力。
“武武武——武帝——武帝饶命!”螭龙子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武帝饶命!武帝饶命!武帝饶命!”
“武帝已经死了——”
螭龙子还在不停地哀嚎,他没有发现云层正在头顶上方形成一股涡流,涡流的中心仿佛是一只天眼,闪电的能量正在天眼中汇聚。
天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的左眼散发出雷电般的光芒。
“——吾乃苍之天河。”
一道落雷从天而降,从远处望去,像是劈在了武陵关的位置。
——
“碧水!”琉璃一见天河抱着碧水走进了庭院,便迅速冲了出来。
“她情况很不好。”天河说。
琉璃盯着天河怀里的碧水,她的额上全是汗珠,脸色蜡黄,气色尽失,痛苦地闭着眼睛,眉头皱得紧紧的,他还从没见过碧水这般衰弱无助的样子。
“苍儿!快去备水!”琉璃显得十分着急,他带天河与碧水进了正堂。
在屋子侧面的一张床榻上,天河托举着碧水的身体将她轻轻放下。
苍儿端来了一盆热水,琉璃从药柜中取出一些草药,全部撒进了盆里。
“她中毒了?”琉璃问。
天河点了点头:“浮靡散。”
琉璃突然愣住了,抬头吃惊地看着天河:“这个——不就是——”
天河叹了口气:“是的——当年母后也是死在这种毒下。”
琉璃盛药用的纸片掉落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从没有这样绝望过。
“这种毒必须要特制的解药,只有清河手里有。”天河把手伸进盆里,指尖轻点水面,泛起一圈涟漪的同时水面也形成了涡流,迅速搅拌着泡在水里的各种草药。
“少主的意思是要去找文王?”琉璃问。
天河犹豫了片刻,开口说:“毒虽不是清河下的,但却是他指使的。”他把手从盆里收了上来,示意琉璃已经好了。“如果他肯交出解药,当年母后也不会死了。”
琉璃用药水浸泡毛巾,准备为碧水擦拭额头的汗滴。
“孩子——”碧水迷迷糊糊地喃喃道,“那个孩子——”
琉璃跟天河都围到了床头。
“孩子——怎么样——”她已经危在旦夕,却仍放不下对那个小丫头的关心。
“她继续睡着,没事,真的没事。”琉璃趴在床边,神情紧张地盯着碧水。
“必须要——救她——一定要——救她——”碧水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听得出来她十分着急。
天河回头朝屋子中央的床榻瞥了一眼,被琉璃救回来的那个小丫头正平静地熟睡着,丝毫不受这紧张气氛的影响。
“那孩子——是从迦南神社来的——”
琉璃跟天河一听,迅速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碧水抬手紧紧地抓住琉璃的胳膊,挣扎地睁开了双眼,祈求地对他说:“必须让她活下去——”
看到碧水痛苦万分而又充满哀求的眼神,琉璃的心都碎了,他用双手握紧碧水的手,她的手指十分冰凉,手心没有任何温度。
“——用碧青石——”
天河面露惊色,琉璃听了更是为之一震。
“她与我一脉相承——让她成为一名‘星兆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