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如倒灌的江水从两人脚下荡开,迅速将周围的众人全部淹没在其中。
秦扬看着这浩荡的烟尘袭来,不禁骇然。但是他所害怕的并不是烟尘的本身,而是烟尘之中飞窜的神秘物体。只听耳边不断发出一阵呼呼风响,如藏有鬼魅一般,在其中呜呜低鸣。
说时迟,那时快,很快秦扬等人便被烟尘所淹没。这时秦扬才看清,原来那藏在烟尘之中的却是一块块玻璃碎片一样的剑气。接着以他难以辨清的速度从身边划过,还未觉得疼痛已是伤痕累累。
待烟尘彻底散开,已不知过了多久。而场上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全是血迹斑斑,伤口处全如被薄刃切割一般,细小且平整。
秦扬看着周身的伤口,以及联想先前发生的情况,不禁自语道:“他们居然将无形剑气练到了有形的程度?”
“练到有形?哪有这么容易。这不过是一招武修的术法,名为‘刀风剑舞’。只是将剑气暂时实体化而已,离有形还早的很呢!”这时赶来帮忙的旱烟袋老丈狠狠的泯了一口烟,气定神闲的解释道。
其实旱烟袋老丈虽然有些老了,但心思却极为细密。他在秦扬炼制清心散的时候,便已注意到,有不少人在打探他的行踪,像是不怀好意,其中连老赵也不例外。
老丈一发现这个现象就知秦扬两人是初次试练的嫩鸟,连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于是就在他们离开小镇后,老丈就紧紧的跟在后面,打算护送他们离开这片开阔的戈壁,进入林木繁密的妖兽森林。
好在秦扬走的迅速,没有被别人发现行踪,倒是偷来了一路平安。
哪知就在老丈转身回小镇的时候,秦扬却和钱老六交上了手。因此他紧赶慢赶还是在秦扬已惨败了才赶到,虽是如此,倒也勉强的救下了两人的性命。
旱烟杆老丈虽是气定神闲,但钱老六确实怒从胆边生。朗声和问道:“老张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看你的城门楼子,咱们兄弟干咱们兄弟的买卖,可谓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这横插一竹杠子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坏了咱们的规矩不成?”
老张头却冷冷的一笑,说道:“钱老六,往年都听说你够兄弟,讲义气,只干佣兵、探宝的买卖。怎么没听过你还干这杀人越货的勾当了?难道这些年换买卖了?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啊!”
钱老六一听,脸上瞬间红了一半。轻轻冷哼了一声,话语间却软让了几分,沙哑着喉咙说道:“老张头,我跟你说,咱们虽然没打过什么交道,但也是老脸熟人。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面子,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把清心散全部留下,咱们就大路两边各走一边。否则,咱们只好撕破脸皮,好好的过过真招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老爪子厉害,还是咱们这帮兄弟齐心。”
秦扬也知此刻处于两难之地,所以先是向老张头点头道谢,随即神色一正,指着钱老六就叫骂道:“好你的钱老六,你也是咱们叔叔辈的人物了,居然还干这等勾当,抢咱们的血汗钱。今天我东西暂且给你,他日这笔帐一定双倍奉还。”
说完,秦扬一抖衣包,其内六七十包精心炼制的清心散散落一地。接着秦扬又向老张头拱了拱手道:“今日多谢老丈搭救,但恩情却只能等他日归来再行偿还了。”
随即秦扬也不等老张头回应,拉起语洛,两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的向着妖兽森林的方向走去了。背影比来时落寞了太多,往昔少年的豪气和英气被震碎了一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