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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王子酒店,温软的大水床上,任杏提心吊胆地侧卧着,如履薄冰。
杏梨娇嫩的身体弯成一只俏皮的虾米,紧贴着任杏的后背。
她纤细的藕臂轻轻缠在任杏还算有点型的胸肌前,值得注意的是,她的指甲很长,涂抹着妖异的紫红色指甲油。
任杏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换做其他任何稍微有点死亡游戏经验的轮回兵都会留意这个细节,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危险特征的细节。
两人一言不发,在杏梨看来,这个男人的身体真是虚,才短短一个来回就缴械入睡。
“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主神真的就这么白白地便宜我?”
任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无时不刻都在注意着胸口的电竞之神印记,不出例外,即将会在某个惊心动魄的瞬间滋生一个数值——个人恐慌值。
一旦被打上这块死神烙印,就意味生命进入倒计时。
千年之前有作家说过这样一句话:
一个男人想和一个女人上床,并不是喜欢那个女人。
一个男人想和一个女人起床,才是真的喜欢。
这段看似粗糙的话中涉及到男人的责任问题,对于一个不相关的,不正经的,或者是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女人,大多数男人在床上完事之后都想着尽快提裤子离开,所谓“拔diao无情”、“拔吊不认人”。
任杏此时就有这种拔吊不认人的想法,碍于两人才刚刚完事,对方伺候得也还行,现在立马就开溜实在是无情,更何况隔壁的迦勒貌似还没完工。
两人之前就约好,今晚不在这家酒店过夜,稍作休息,11点钟让对门的小胖达准时过来敲门。
“算了,那就再躺一会儿。”任杏再度闭眼,杏梨修长的指甲在自己胸前无意识地滑动,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慢慢地,不知不觉中,这个草包还是睡着了……
或许是傻人有傻福,亦或是主神有“新手保护”,任杏死在睡梦中。
至少,他闭眼的时候还算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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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隔壁主题房里的氛围截然不同。迦勒和奈奈子前戏较长,两人打一开始就不是情投意合,好在奈奈子极其主动,使出浑身解数总算勾起一丝情调。
慢热和快热的区别在于光是前戏就相差了十多分钟,好比千年以前地球上好莱坞大片一样,两个半小时的电影总是先来半小时的铺垫。
当隔壁的那阵云雨已经消停之时,这边的干柴和烈火正燃得起劲。
两人纷纷陷入忘我的境界,眼睛微闭,心中荡漾的只有对方的身体,口中时而低吟几声浪荡的蜜语,只管纵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这个房间里其实还有一个人。
小田,那个襁褓里的小家伙,静悄悄地睡在电视柜的边缘,丝毫没有因为床上两个成年人造成的巨大动静而被吵醒。
小田若是这个时候被吵醒,后果可想而知,婴儿的啼哭声是所有哭声中最深入人心的一种,很多人在公共场合听到妇女怀中的婴儿发出刺耳的啼哭都会或多或少感到反感。
尤其是在这间玫瑰主题宾馆,浪漫的气氛中若是突然响起一阵嚎啕大哭,那可真是煞了风景,坏了心情。
迦勒甚至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心思缜密的日本推理达人一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倘若那孩子突然哭了——他就把立马把这小家伙扔出去!
然而,他失算了,小家伙异常安静,始终没有动静,他的呼吸很匀称,只是这安定的呼吸声早就被床上的两个成年人发出的种种韵味各有不同的叫声盖了下去。
几近迷醉的温柔乡中,跌宕的叫声宛如傍晚的海潮,一浪高过一浪。
迦勒神魂颠倒地重复着,微闭的双眼眼角连连颤动,一时间放开了所有,竭力享受这人间快事。
突然,他鬼使神差地睁开了眼。
这并不是莫名其妙地睁眼,而是一个沙场残魂多次经历轮回战争积累的经验——直觉告诉他,有人在偷窥!
有人在偷窥!
是的,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当一个男人即将奔向快活殿堂的至高点时,猛然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被人看在眼里。
迦勒如遭雷击,下身的擎天柱瞬间瘫软,萎靡不振。
此情此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要瞬间软掉。
最可恨的是,那个偷窥的家伙并非躲在暗处偷看,而是近在咫尺,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看着。
正是小田,这个理论上还不会走路的男婴不知何时自己从襁褓里爬了出来!
他挥舞着粉嫩的四肢,十分稳健地从电视机柜上爬下,如一条无声地毒蛇,悄悄地便靠近了大圆床的床尾。
这个男婴眼睛里流露着根本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婴儿该有成熟,他的眼神十分阴险,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偷笑。
迦勒不禁产生一种错觉:“他妹的主神在玩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