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
为什么是666?
这个数字必定有着特殊的意义,又或者说,这是在借助某个有意义的数字来制造噱头。
小长毛觉得自己真是手贱,非要把本来已经扔进垃圾桶的广告单又拆开来看,因此成为主神第四次动刀子的对象(其实是第五次,小长毛带着任杏和panda开溜的这段时间里错过了美罗蒂的高跟鞋惨剧。)
小长毛的脑袋乱成一团浆糊,他总认为自己的心态比其他人好,智商比别人高,遇到突发情况也绝对会被其他人冷静。
但是他错了,自己遇到的突发情况,正是自己的薄弱环节!
其他队员被针对的是不是薄弱环节他不知道,但自己这次是真的被主神狠狠地宰了一刀。
原因很简单——他有强迫症,走路的时候本来就喜欢数步子,除此之外还对时间特别敏感,喜欢记时间,喜欢看表,喜欢见证秒针走过每一次整点的瞬间……他比所有人都清楚这次任务已经持续了具体多少分钟。即刻起,如果七个多小时后他还活着,并且守在小胖达的身边,他将犀利地扮演一次裁判,来检验小胖达接到的鬼来电是不是八小时后准时应验。
换做平时,这是个无伤大雅的强迫症症状,虽不说是优势,但也不是缺点,不至于影响生存。
但这下可好,他得知自己本次任务的寿命还剩666步或是666秒,将鲜红的广告单重新揉成一团,这次他揉搓的力气很大,恨不得把这张纸上连带纸上的死亡通告揉碎。
对于强迫症患者而言,心理暗示是一件特别恐怖,特别糟糕的事。哪怕这个“666”不是主神的通告,而是东京街头某个无聊的悬疑漫画迷的恶作剧,但小长毛作为受害人,他还是会予以高度的重视。
此时小长毛所站的位置距离垃圾桶还有一步的距离,只需要随意地向前跨进一步,垃圾桶就触手可及。
可是他还是选择当一个蹩脚的棒球投手。
哐地一声,纸团非但没投进,落地后还调皮地滚到更远的地方。
这个结局无疑让小长毛尴尬无比,直接放弃了捡球的欲望。
日本人很讲究在公共场合的个人形象,在很多场合,人们甚至连大声说话有会克制。而小长毛的这个投球不中反倒乱扔垃圾的动作无疑把自己的形象彻底败坏。
但是形象重要还是命重要?
小长毛不确定的这个“666”步的诅咒是否致命,但他绝不会在666分钟刚开始计时就浪费五六步的寿命去捡一只垃圾。
换做被诅咒的人是小胖达,他大概不是一笑而过,分分钟活蹦乱跳地把666步耗尽。
可小长毛不同,他实在没法暂时忘掉这件事。要他走路时别数自己的步数,平时可以做到,此刻却不行,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会无比珍惜。
就这样,小长毛原地驻足了半分钟,本来已经走出高岛屋西大门的任杏和小胖达不得不折回:“你搞什么呢?停在这里干什么?”
“你不带路,我们怎么去那个所谓的东京第一红灯区?”小胖达刻意强调了“红灯区”三个字,其实他还小,并没有雄性的生理欲望,只是对人类的那种场所好奇而已。对于那种不良的场所他大致有点概念,却没有亲临其境地体验过。
在外人看来,一头熊猫为什么也喜欢胸-大腰细屁股翘的人类美女?其实这取决于外界灌输的观念,小胖达的大脑知识库中从小接触的都是以人类文明为核心的审美标准,因此能轻易地区分人类的善恶美丑。就好比把一个白种人从婴儿阶段就丢进非洲,没准他长大后会喜欢上皮肤黑黑的黑人美女。同理,黑人从小在美国长大,他慢慢地也会喜欢上白种人美女,甚至和白人结婚生子。
“我现在不方便动,虽然离得不是很远,但我们还是打车过去吧。待会儿你们先出去找车,等车子到了门口我再过去。”说话间,小长毛不断扫视周边过往的行人,不知是安了什么心思。
“为什么不方便动?”任杏有种抓狂的冲动,“我不太想坐车,我总感觉车子不安全。跟出租车有关的恐怖片似乎也有不少。”
“那就多花点钱请私家车车主。随机找一辆完全没有特色的车,理论上不太会遭到主神算计。”小长毛不以为然道,随即朝不远处垃圾桶边的纸团使了个眼色,“把那个捡起来,打开看一下,就知道为什么我不方便动了。”
“搞什么鬼?神秘兮兮的。”任杏不耐烦地走过去把纸团捡回,旋即蹲下身来以方便小胖达也能看到上面写了什么。
他们一眼就瞥见那段看起来是签字笔书写,字体却格外电脑化的死亡通告:
“你,无处可逃!”
“即刻起,以你看到这段话的位置为起点,你的生命中还剩最后666步的距离。”
“即使你没有勇气走完!666分钟之后,你同样难逃一死!”
看完后,任杏咽了下口水,“这是那个无聊人士的恶作剧吧?你还真愿意信它?”
“很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