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狭窄的通道挤满了武装人员,平日里死牢号上没有闲杂人等允许通行。
a区有专属的管理层,尽管曲速航行每次启程都是十多天的旅程,但其他部门的管理人员可没闲工夫来a区串门,他们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能在屏幕中看清a区所有角落的立体影像。
为此,只在少数特别情况下才会有外部门人员到访,譬如,某个罪犯生病了。
“这批罪犯在死牢号上已经服刑一个月,由于长期被注射基因冻结试剂,部分罪犯的免疫系统崩坏,所以这段时间医务人员来a区的次数比较多……”
这是比尔森提前透露的一个信息,也是本次劫狱行动的一大突破口。
眼看着就要平静地离开B区,比尔森反而对这份平静感到不自在。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叶寒的心理素质过人,一路有恃无恐地大步向前,而比尔森手心冒汗,眼睛余光若有若无地留意一众狱警的神情。
叶寒的镇定来源于比尔森为他提前伪造的身份——三等医疗兵。之所以能获得本次a区视察的权限,完全归功于这伪造医疗兵军衔。
此时叶寒所穿的作战服分为里外两层,外层用于屏蔽监控系统,而内层的背部印了一块标识,是一只白色十字架,代表死牢号的医务人员。
来时的路上,比尔森为叶寒粗略讲解当今时代星际医疗兵的地位,无论是在星际战场、轮回战场、或是虚拟游戏的战场,医疗兵都有不俗的待遇,备受尊崇。
想要获得医疗兵的军衔和执照,难度远远超过古代的军医。星际时代的医疗兵需要过硬的身体素质,强横的自保能力,以及卓越的应变能力,必要时还需拿起武器,穿上医疗机甲,充当部队的后排火力支援。
叶寒对于医疗领域一窍不通,但仗着制服上的白十字标识,加上看起来还算斯文,走来路上强行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医生气质。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B区,靠近通往a区的舰桥通道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背后响起,“等一下!”
说话之人是一位随行特警队的分队长,披着一套火红的风衣,双肩的三颗铁莲花徽章印证着不容置疑地威严,他从一众身着黑色制服的特警中缓缓走出,目如鹰隼,然而这凌厉的目光却并没有放在叶寒身上,而是紧紧锁定比尔森。
“怎么了?”比尔森微微一怔,又瞬间调整心态,转身笑道,“西尔顿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昨天不是刚来了两个医生吗?今天怎么又有人生病?”西尔顿轻轻撩起火红的发梢,漫不经心道,“都是一帮十恶不赦的混蛋,有什么好救的?死就死了呗?你难道不觉得病死对他们而言已经算是最值得感恩的死法?哼,真搞不懂上头是怎么想的。”
“是强尼99。”比尔森一脸无奈地说道。
“强尼99?”西尔顿眼球向上翻起,很快将“强尼99”与三十三位罪犯中的某个丑陋的家伙对号入座,一想起这货的案底,顿时火冒三丈,“是那个该死的强奸犯?混蛋,有什么好救的?让他死了算了!”
“这……”比尔森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上头的意思。必须救。你我都懂的,这些人掌握一些联邦高层不得不挖掘的机密,在送往星际法庭审讯之前是不可以随便惩戒。李斯特舰长不希望有人途中病逝,舰长的命令,谁敢违抗?”
西尔顿对于强尼99似乎有种过激的仇视,这种发自内心的厌恶感堪比贫民窟里的难民有种根深蒂固的仇富心态。他气势汹汹地冲到比尔森身边,仗着高出十公分的个头,自上向下压迫性地问道,“好吧,那就救他一命。不过……什么时候犯人的健康状况需要你们超时空传送机舱来操心了?”
闻言,叶寒微微转身。西尔顿的问题问的很直接,而叶寒对这个问题同样好奇,不过他并不担心比尔森无法应对。这个行事严谨的男人必然一早就准备了对策。
只见比尔森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面微影平板,手指飞速敲打一串命令字符,屏幕上方很快显现出一段立体影像。影像中记载时间是三小时前,六位正装男士在紧急会议中对强尼99的病症做出一项总结,并第一时间接通比尔森所在机舱的通讯器。
“强尼99已经连续呕吐了三小时,除了无休止的胃液之外,每隔一小时就吐出一些椭球状的红色蛋白质颗粒。目前这些颗粒的样本正由生物部门检测中,相信很快就能查出他吐出的是什么。”比尔森对着立体影像中的白色颗粒说道,从影像中的画面比例大致可以判定这些白色颗粒和鹅蛋的大小相近,但颜色诡异,不在人们的常规认知范围之内。
“这个症状不像是免疫系统出问题,也不是染色体序列出错。我们初步判定他的体内被人利用超时空传送技术移植了不明生命体。目前初步怀疑是在黑金星停泊时被人动了手脚。也就是说,控心者罗伯特并不老实,他在登船之前怕是暗地里做了些什么。”比尔森硬朗地挺起胸脯,直面西尔顿的压迫,“你觉得如果上头对这件事不够重视,会委任我亲自来处理吗?你不会不知道我在死牢号上的